天使一样长出了洁白纯净,甚至在发光的翅膀。

但夏知知道,天使手中一直握着坚固森冷的绳索,那绳索覆着漂亮洁白羽毛,却都是顾斯闲从他夏知的翅膀上,一根一根薅下来的。

也许那天使一样的翅膀,羽毛也是他夏知的。

他本可以没这么无助,即便他有透骨香,也不是顾斯闲就应当这样对待他的借口。

这一刻,他为自己本能般对顾斯闲生出的依赖,觉出了难捱的疼痛。

却根本没有办法。

当一只鸟被斩断了飞翔的翅膀,他就会去本能的依赖那个照料他的人,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就像熵增定律,事情总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滑落。

他几乎需要调动全身力气,才能抵抗这种来自一个高位施暴者披着温柔皮囊的残忍控制。

这无关爱意,只看谁技高一筹。

夏知想,快了,快了,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

顾斯闲当然不会是疏忽放他一个人。

只是他很懂如何拿捏人心。

即使是性格孤僻高冷的猫咪,突然跑到不熟的地方,也需要主人熟悉的气味才能解除应激。

将一只被剃了厚实羽毛并且折断羽翼的,刚刚长成的白鸟放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它飞不走,跑不掉,语言不通,求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