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货”。到时发现陆乘渊并未中毒,她人也不见了,定会一间间搜查。她藏在这里,恐怕也只能躲一时。
第二条路是未着火的西院,眼下火势四起,西院大多仆从应该都已被遣去救火,最是人少且安全的地方。此时趁乱混进去换一身仆从衣衫,之后无论是藏还是逃都会容易许多。
薛南星这么一想,当即就往西院的方向走去。
分明潜进来时很容易,可离开的路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担,变得异常艰难。眼前的游廊逐渐模糊起来,摇摇晃晃,映着檐角风灯的幽光,镀上一片诡异的色彩。
体内的异常反应越来越强烈,脚下步子也越来越轻,几乎是虚浮的。这种虚浮却不同于她任何一次受伤,像踩在云端上,整个身子像孔明灯般,似有一处薪火自体内某处燃起,浑身有热气腾着,要带着她四处飘摇而去。
对未知的恐惧潮涌般侵袭而来,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丝情绪都正被无限放大,哪怕只要再走一步,任何触感都有可能将她吞噬。
不行,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她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撑着厢房旁的半截廊柱,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就这么倒下。
许是人处于危机时的本能起了作用,恍惚之中,薛南星忽然想起蒋昀那句“此物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起作用”。
是了,或许这样便能克制住“幻情”,至少能替她争取一些时间。
薛南星强忍着不适,抬手摸向耳垂,取下琉璃耳坠,掰直耳勾,对准指尖,用力戳了进去——
“嘶……”尖锐的刺痛袭来。
指尖渗出涔涔鲜血,一根、两根……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强行将她从混沌中拽出来,脑中轰然炸开一线清明,脚下也终于重新有了着地的感觉。
薛南星稍稍松了口气,便借着这丝清明继续往前。然而,还未多走出两步,突然有人在身后高喝一声:
“站住——”
这声音……是何茂的。
薛南星身形一滞,心中雷声轰隆过境,竟是这么快就折回来了!
何茂方才匆匆去看过火势,所幸鸣翠园里的主子无碍。但是,能这样放火的八成是为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他预感不妙,于是亲自带人回来东院查看,谁知一来,便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
“各院突然走水,今夜送来的姑娘都跟着嬷嬷去了北院,正一个个搜身呢,你一人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身侧的护卫上前质问。
何茂眯了眯眼,似乎觉得眼前这个身披雪絮披风的背影有些眼熟,“来,给本官转过脸来。”
那背影却如同被钉住般,一动不动。
身侧的护卫再无耐心,三两步跨上前,伸手按住那人肩头,猛地往后一拽,怒斥,“聋了吗你?没听见大人的话吗?”
随着这一拽,雪色兜帽滑落下来,青丝洒落肩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清致的脸。
然而,不等他二人再多看一眼,眼前突然闪现一道身影,旋身一挡,隔开了他二人的视线。下一刻,那道身影便将那女子拉入怀中,低头拥住。
“你他妈的……”护卫顿时火冒三丈,正欲破口大骂,甫一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何茂惊恐地瞪大眼,“魏、魏大人?您……您怎么醒了?”
薛南星刚从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中缓过来,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是魏知砚!?
魏知砚冷冷笑道:“怎么,何大人是给本官喝了什么迷魂酒,想让本官长睡不醒吗?”
“魏大人说笑了。”何茂干笑一声,心思急转下,解释道:“下官只是担心大人没休息好,怕怠慢了。”
“的确没休息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