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进府(2 / 4)

并非一具尸体,而是——面团。

“石锥之尖由腰骶一路贯穿腹腔,破坏多个脏器,腰椎骨断裂错位,连带肋骨断裂,疑刺穿心肺,脊椎严重破坏。”她面不改色地唱报,又迅速查验完尸身其它部位,神色凝重道:

“除致命伤外,暂未发现其它明显外伤。可此人易容来望月楼,又死得蹊跷,我始终觉得他还有话说……还需要详细剖验才是。”

“你是说,此人曾易容?”是陆乘渊的声音,饶是带着诧异,也依旧冷清清。

薛南星蓦地抬头,方才只顾验尸,浑然不觉身后已是换了个人。

她赶忙将手伸进水桶,胡乱揉搓几下。手上血渍黏稠,不易洗净,她索性将手往衣袍上抹了两把,旋即取过方才发现的易容胶,递到陆乘渊眼下,“王爷,您看,这是在死者眼睑和黑痣上发现的易容胶。”

陆乘渊只淡淡扫了眼,目光却被眼前的这只手夺了去,指节纤细若削葱,指腹却微皱,染着淡红,更怪的是,掌中和虎口竟有薄茧。

薛南星察觉到不妥,猛地收回手掌,调转了话头,“王爷,想来要寻画师将他易容前后的模样都画出来,才好辨认身份。”

“不必了。”陆乘渊方才听见易容胶所在,暗自忖度,心中已是了然,“很快便会有结果。”

薛南星疑惑,“王爷知道死者是何人了?”

“你昨夜所言,本王审过了,确有人曾到禹州寻观音像的线索。从禹州知州所述画像来看,那人也曾易容。”陆乘渊盯着尸体面部看了片晌,又道:“亦或,他从来都是以易容之貌示人。”

薛南星似懂非懂,便就着自己懂了的一半问道:“王爷的意思是,他可能就是去禹州查观音像之人?”

陆乘渊“嗯”一声,仰头看了眼西楼的望月阁,又问道:“楼上,你可有看过?”

薛南星颔首,“看过了。那望月阁拢一眼看穿,怕是藏不了人……更奇怪的是,我赶上去时,望月阁是锁住的。”她抬手指向二楼雅阁,一路往上比划着,“当时,世子与我就在这东楼正中间的雅阁,由这南侧连廊跑上去,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且人掉下来时,世子已第一时间命人封锁望月楼与西楼的出入口了。”

“不仅如此,整个西楼往上,门窗皆是紧锁。”陆乘渊补了一句。

想来影鹰卫已搜完楼。

薛南星眉心紧蹙,“也就是说当时整个西楼,除了死者别无他人。”

二人沉吟片刻,想来要叫望月楼的东家来问问了。

“这‘紫霄洞天’奇石只单侧可见其中的紫晶石,故今日仅开放了东楼雅阁,以便各参会宾客能从正面观赏。早两日前,楼里便出了公告,西楼雅阁和厢房暂不对外,三楼厢房和望月阁也都落了锁。”宋源道。

整个西楼竟是已锁了两日,那死者又是如何上去的?看来不止是凶手的去路不明,连死者的来路也成了谜。薛南星心中的疑窦更深了。

“钥匙何在?”陆乘渊问道。

“三楼厢房的钥匙平日放在账房,由掌柜的看着。若有客人入住,则由带客的堂倌去账房领,用完再还回去,均有登记在册。而望月楼修缮事宜由楼中管事负责,这一个多月,钥匙就只管事手中有。”

“管事人现在何处?”

“告假回乡了……”宋源见眼前二人眉宇间皆有疑惑,又道:“前两日他说家中老母身体抱恙,要回乡探望,我见阁中已上完漆,工期也算结束了,便允了假。本想着也就是几天时间,我又忙着诗会布置,不会上去望月阁,就没问他拿钥匙。”

望月阁出了事,管钥匙的人恰好不在,当真如此凑巧?

陆乘渊声音冷厉,“这望月楼乃是京城闻名的大酒楼,里里外外,雅阁厢房十数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