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面临莫名的打压和指责。
沈垣之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大动肝火,也不明白他们生气的原因,他每天提心吊胆, 察言观色,做梦都想逃离,所以读大学后,沈垣之再也没有回去。
同样的, 他和父母也默契地不再联系——
在争吵了大半辈子他们突然和解, 选择和平离婚,不久后都有了各自新的家庭。
沈垣之当时已经成年,他们给他留了那套房子,这套房子最后以沈垣之以低价卖出, 他将这笔钱捐给了某家福利院。
自此,沈垣之与这个“家”彻底割席。
后来工作了,沈垣之又有了新的“家”, 不过他实在太忙了, 一天中待的最多的地方几乎就是公司, 回家就是洗漱休息。
头几个月样板房是什么样他家就是什么样, 直到某天沈垣之突然在梦中惊醒, 他放眼四周,觉得周围实在是太空旷了,这才慢慢地添置小家具,再到后来买了许多水培植物。
除此之外,沈垣之还有一个家。
那是个小小的出租屋, 四周都是筒子楼,人来人往的租户,房间里并不隔音,回南天时有些潮湿,灯光经常是偏黄的。
只是偶尔,会有阳光落进来。
那时沈垣之就会帮席殃牵着某个被角将被子晒在栏杆上,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学他拍拍灰尘,他们会一起放学,会在书桌前头对头写作业,晚上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眠。
沈垣之喜欢被阳光晒过的被子,打心底里的温暖,他想大概这就是家的味道。时隔多年,这个曾经给过他家感觉的人,提出想和他有一个家,在个很平常的夜晚。
沈垣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概是欣喜,雀跃,感动,或者是百分百期待着的。
沉默太久,席殃朝他轻轻笑了下:“在想什么?”
沈垣之眨了下眼,掩饰内心被充盈着的酸涩,漫不经心地轻哼了声:“想你怎么这么好。”
“这就好了呀?”席殃语气一顿,朝他轻轻抬了下下巴:“过来。”
沈垣之愣了愣。
“奖励我一下。”席殃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腾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过来亲亲。”
看着他幼稚的举动,沈垣之立马就笑了声,他凑了过去,丝毫不顾及是在人潮汹涌的市区,说不定还能被人看见,仰起头亲了亲席殃的脸颊,他小声哼哼:“真幼稚。”
“就要幼稚。”席殃心满意足地笑了声,随后认真道:“我们先看看照片,选合你心意的,再找时间约中介去看?”
没过多考虑,沈垣之点点头:“好。”
话刚落音,沈垣之眼眸亮晶晶的,坐在副驾驶上像个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一副闲不住的模样,席殃心里泛起一阵笑意,将手机递给了他:“现在看看?”
“我看了三套,其中一套在临江,还有两套在东区,微信里有中介发来的报价和照片,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欢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沈垣之接过,开玩笑道:“手机里没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吧?”
“没有,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席殃语气淡淡的:“我人都被你看光了,全身上下都被你摸了,手机还算得了什么。”
沈垣之手一抖,他现在听不得席殃说这些,一说他就来劲,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他调整了下坐姿,佯怒道:“别老说这些勾引我。”
“我屁股还疼着。”
“不说了,是我的错。”席殃低声哄道:“回去给你揉揉。”
沈垣之立马就软了下来,连假装生气都做不到,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非得在席殃身上黏糊一阵。
调整着呼吸,沈垣之低头打开了手机,席殃的手机没设密码,壁纸也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