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6 / 36)

臣要善终 西飞陇山去 118892 字 1个月前

, 也不萎靡,仍然撑着桌子边儿乐:

“这不还是要主上替他赏!怪不得如此客套,原来是有事相求,啧啧……”

沈厌卿待要再说,却听背后传来姜孚亦带着笑意的声音:

“两位表弟互敬互爱,危难之际为了对方竟都肯舍出性命,可称是世间罕有的孝悌表率。”

一个挟持督军当着主帅面前发难,只为争回为胞弟解脱冤屈的机会;

一个佯装接受敌人反间,为了做全局竟扮成兄长的模样,自顾自去舍命投了埋伏圈。

“若是不赏,不加以宣扬,反而是学生的失职了。”

二十二顿时弹起来,给主上让开位置;

姜孚也就顺顺利利坐在了老师身边,无比自然地揽上对方的腰,另一手则去指纸条上的字:

“难为他写这么多字。”

“学生都不甚记得他笔迹如何了,不过大体看来,应当不是别人代写。”

沈厌卿全当不知道他是在为偷偷摸摸的亲密动作转移自己注意力,只觉得好笑;

这些天二人同入同出,连上朝去都走一道门,风言风语早不知有了多少。

岂知姜孚面对外人目光时向来坦坦荡荡,让那些朝臣哽得半句话也问不出口;

私底下却还是这副春心初萌的样子,牵个手都要多看他两眼。

沈厌卿也就顺势往后靠了靠,顺着学生的意思来:

“是呢,确实没少写。”

“臣看着,兴许学的是先帝的书法——哎呀,想不到杨小侯爷竟有如此仰慕之心呢。”

二十二扒到桌子另一边儿去了,眨眨眼,不明白主上的爹那手字有什么好学。

姜孚笑而不言,自袖中取出一本折子递上:

“荣清谋划周全,终于也是赚得北狄提前开战,省去了半年的消耗。落地不久即战,士气也正好。”

虽埋伏不成,宁蕖指挥着将刺客消灭殆尽,没有留下回去报消息的活口;

再将杨家二子都隐藏起来,不出来露面,令敌人那边误以为是一死一罪,挑唆计成。

沈厌卿以手背敲了敲纸面:

“也是余尚书王尚书算得准。”

“那鞑子的新王是弑父杀兄而王,国内一片混乱,急于转移臣民目光;”

“又奢靡过度,存粮无多,最后竟连秋后也等不到了。”

皇帝接过那一摞的飞鸽传书小纸条,随意慢慢看着:

“彼竭我盈,虽不可说托大的话,但应当也不算太险了。”

“舅舅带兵北上,或还可给沈殊再捞两斛珍珠呢。”

“就怕他们跑的太快,过几年又卷土重来……但那都是往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再说吧。”

沈厌卿听了前半句,正待劝慰,却听见学生把自己要说的话先说了;

他讶异一转头,正对上学生有些紧张的眼神。

姜孚抿了抿唇,瞳仁移了移,又转正回来:

“至于现在……”

“现在如何?”

沈厌卿意识到对方有大事要和自己说,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君临天下数年,一举一动都做到了最符合人君之名的帝王;

此时竟局促得像个少年,轻轻覆住了心上人的手。

“我想和您一同去见母后。”

……

允王府里,榴花正开得明艳。

因为当今圣上出生于石榴的花季,榴花也就一同被奉为了祥瑞之花;

从宫廷王府、到各地府衙,没有不种上一颗两颗的。

允王府作为圣人昔年的王府,更是处处橙红欲燃,照得人眼里心里都一样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