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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善终 西飞陇山去 94954 字 1个月前

一向可好?……”

……原来还是给他的,误会呀。

不对。

既是给他的信,为什么会在这里?寄到文州的,他都好好收着了。

他极速往下读着,见每句话都陌生,确实是毫无印象。

这行文不像是他收到的那些信里的端正严谨,反而流露许多真情实感,情真意切,甚至……

有些词句过于亲近,显得有些狎昵。

不知怎的,他看的后脑勺一阵阵发麻。

这样的话,是该皇帝对臣子说的么……?

他不知道啊,他不清楚。他没听姜孚说过这些。

私下相处时亲密不假,可是有些话真落到笔头上,又是另一种酸劲儿。

他不忍卒读,合上翻开下一格,抽出来蓝的绿的、紫的金的……

张张都是宫中秘法精制的上等花笺,张张都写的是些奇怪的话。

写了信,怎么不寄?

也亏的是没寄出去,若他在皪山收到这些,只怕觉得烫手。

他觉得不妥,可是手上翻动的动作却停不下来,提心吊胆地抽着一页又一页,连插回夹子里也顾不上。

紫檀的台面上,各色信纸花瓣似的积在一起,越堆越多。

“思君近痴”、“同剪灯花”、“愿为卿绾云鬓”……

信底都无落款,可是字迹他绝不会认错。再重看一万遍左上角,问候的也是“尊师沈叔颐”。

他从前下手杀人也没觉得有什么,此时手却抖起来。

下一个架子,下一个,总不会都是这些。

最后一张。

“‘叔颐’见信如晤……”

大胆,大胆。

他来不及看完上下那些客套话,中间一段朱笔抄的诗已经闯进他眼中。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

“寄与不寄间……”

“——妾身千万难。”

第36章 姜孚把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沈厌卿猝然合上信纸, 慌慌张张将其塞回木片之间,好像这样就能装作没看见过似的。

这诗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自比为闺中思妇,又将这种酸诗抄进给他的信里……

他真是不愿去信, 可事实摆在这里,明晃晃的。

他这位学生对他的心思, 似乎……

有些问题啊。

恐怕也不是一点两点。

从这些信的数量来看, 大概时日不短。

不知姜孚是受了什么刺激, 竟将这年纪里本该有的男女之情寄到了不该寄的地方。

也难怪这都崇礼七年了,后宫依然空置,

朝臣们连个适龄的女儿都送不进来。

这些年耽误下来, 外面准备进宫的女子都换了几拨了。

他不知该作什么表情,气噎的胸口疼,血涌到头上烧的滚烫滚烫。

为什么是他呢?

沈公子当年从不缺示爱的人,京城流言也并未猜错,确实男女都有。

但他没有过相好, 却是因为蜉蝣卿不能留后,也不许自由婚娶——一旦有了牵挂,他们就不舍得死了,就要从原来的限制里脱出去。

先帝不喜欢不可控制的因素,也力图从源头掐灭这些可能。

所以教与他们的东西里从来没有相关,或者说,不仅是避开,而且在他们建成这些观念时就做了许多干涉:

朝生暮死的短命鬼们, 若是与其他人勾连, 不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连真名也没有, 穿着假的皮囊去骗别人的感情,这样下作的行径, 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