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想不明白,她只是离开了十几分钟而已。
明明他躺在摇篮里好好的,像平常嬷嬷们把他放进摇篮里一样,怎么就突然起热了。
听完宋湄的想法,杏娘一拍脑袋:“哎呦,我倒忘了!七月半是鬼节,鬼怪横行。刚出生的小儿阳气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容易被四处飘荡的鬼坏心眼儿地作弄。怪我没提醒你,皇孙一定是遭了邪气了。”
说完,杏娘还征询其余宫人的意见。
得到周围人的肯定后,杏娘更加确定地对宋湄说:“我就说是这样。”
宋湄无语,这世上哪有鬼。
就连穿越这件事,她也觉得是什么磁场或者时间流出错,从不认为是鬼神作祟。
杏娘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她台阶下罢了。
刚满月的小孩身体虚弱,说到底,是她对皇孙不上心导致的。
宋湄把韩孟修抛之脑后,心中慢慢生出对皇孙的歉疚。
小孩生病,她能做些什么呢?
宋湄想了想,略有不自在地问:“太子那边,应该是不缺太医的吧?”
杏娘点头。
宋湄犹豫着问:“那……或许缺医女和厨娘?”
站着的几位嬷嬷面面相觑,继而摇头。
一人说:“太子身边有大夫、医女、奶娘、厨娘和绣娘共二十余人,全都是请来伺候皇孙的。”
二十余人,都够凑一个足球队了。
另一人说:“有时夜里皇孙啼哭不止,太子殿下还亲自抱着皇孙哄睡。”
宋湄顿了顿,挥手让宫人们下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宋湄靠坐在椅子上,沉默望着殿内的摇篮。
杏娘凑了过来。
宋湄没有回头:“你都知道?”
那些半梦半醒的夜里,有模糊的人影抱着婴儿在寝殿内来回踱步。
原本她以为那是杏娘,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太子,他照顾孩子倒是蛮有经验的。
杏娘动作一顿,继而自然地在宋湄身边坐下:“太子的脸凶得跟夜叉一样,谁能想到能囫囵哄上皇孙一夜呢?我听说太子夜里也不睡觉,皇孙白天睡足了夜里睁眼就闹人,这不是正好?”
宋湄心中复杂:“你怎么不告诉我?”
杏娘说:“你不是不喜欢皇孙吗,咱也是有眼力见的。”
原来她表现得这么明显,难怪明明正殿那边有足球队伺候,太子非得往这里跑。
宋湄思考半晌:“若是婴儿遭了邪气,该怎么办?”-
宋湄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喜房当中,触目所及的床幔、窗纸和龙凤花烛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素月听到动静走上前来,对着宋湄关切道:“夫人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宋湄的头还是有些晕眩,胸口似是堵着棉花一般闷得厉害,但比起拜堂时晕倒的那会儿的情况来说,的确是好了一些。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对着素月问道:“我是怎么来了这里的?”
绯月端着刚沏好的温水过来,一脸忧心道:“您病得太厉害,跟姑爷拜堂时候就晕过去了,是奴婢和素月姐姐扶着您拜完了堂,又把您送了回来,您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真是吓死奴婢了。”素月也道,“看您这会儿醒了之后,奴婢的心还跳得厉害呢。府上老夫人刚刚遣嬷嬷来说,等您醒来以后,会请大夫过来给您瞧瞧,奴婢过会儿就去禀报。”
这两人是从宋家带来的婢女,自幼就跟在小姐身边的,此时的关心也是十二分的真情实感。
这几日实在折腾得够呛,宋湄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大概就是晕船,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