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才想起来帕子在萧观那里。
萧观目光落在她身上,明知故问,“怎么了?跑的这般急促?”
宋湄喘着气,知道现下狼狈极了,没同他解释,伸手递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还我帕子。”
“给你。”话说的爽快,放在她手里的深色帕子明观不是她刚才的那一条,她咬字清楚点重复一遍,“还我,我的帕子。”
萧观势必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现在这帕子就是你的了。”
她将帕子扔在萧观身上,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他怒目而视,“谁稀罕!”
那边齐王穿戴整齐,指挥着小厮,“去那边!把刚才鬼鬼祟祟的人给本王抓回来!”
她下意识抓住萧观的手臂,萧观顺势握住她的手,快步带她离开。
没有迟疑,没有找路,萧观似乎对齐王府很是熟悉,在后院左拐右拐频繁躲闪,小厮们连片衣角都没看到。
后来他们兵分两路围堵,萧观拉着她躲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陈设破败,蛛网密布,积灰厚厚,像是十几年没住过人,地上的灰一踩进去脚印就会观现。
萧观也发现了,没有进屋,拉着她在外躲闪绕回,明观已经没有方才那般从湄,随着小厮的声音不断逼近,交握的手心不断浸出汗水,但始终紧紧握着。
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眼看小厮就要追来。
“失礼了。”萧观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借力旁边的歪脖树,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攀上房顶。
宋湄心里喟叹一句:这么好的轻功是狗男人学会的,可惜了,可惜了!
落脚屋顶的瓦片有些滑,宋湄刚踩就滑了一下,双手立刻紧抓住萧观的手臂,萧观同样用力的将她抱住,努力稳住身体。
他依偎在怀中的宋湄,这般亲密恍如隔世,他心中缺憾像是在渐渐填满。
她今日梳的是他叫不上名字的发髻,两只小发髻在脑袋上,看起来像只可爱的小兔子,刚才一直呲牙,现在看着倒是乖巧。
“方才,可是瞧见那对野鸳鸯了?”他压低在她耳畔说道,探查的小厮刚从房前经过,她精神紧绷着,又惊又惧,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等到小厮都离开了,她才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猜。”
“你为什么在这?”
“为了遇见你。”
宋湄无意识地抠弄着被子,她看着被面上的花纹,忽然听到一道微小的呼吸声。
这道呼吸声与成年人不同,微弱但有力。
呼吸声中,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大概是衣料摩擦,同样是与成年人不同的微弱声响。
宋湄的手指忽然触碰到一团温热,她顿时浑身僵硬。与她的僵硬不同,手边的肌肤更为柔软。
宋湄想把手移开,食指却被什么紧紧抓住了——
那是来自另一个生命的抓力。
手指不及她的手指长,五指一起用力,堪堪才能抓住她的一根食指。
宋湄慢慢地转身,看到了太子怀中的襁褓。襁褓中睡着一个红通通的婴儿,眼眯成一条线,正在有力地呼吸着。
太子声音很轻:“我翻了大半年的诗书,为孩子取了一个名:荷。”
第 78 章 第 78 章
宋湄原本是不想说话的。
但她的手指还被婴儿的手掌包裹着,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时舍不得放开。
宋湄忍不住问:“荷花的花?”
太子认真地纠正:“是荷花的荷。”
这有区别吗。
宋湄的名字是当初她奶奶翻了诗经取的,取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