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抱着褥子笑。
“夫君是体贴人,今天也记得给我掖被子了。”
早晴忙点头。
她睡好了,因此脑袋清醒得很快。
宋湄坐起身,将睡乱的头发都拨到脑后,志气昂扬。
“要不然,我这就去给母亲请早安如何?反正世子也不在,一个人在这屋子里也无趣。”
早晴忙点头:“很好呢。”
自从敬茶那日,侯夫人说不必请早安后,宋湄早上就没去过正院。
侯夫人一直没派人来请过,今天虽然有些晚了,可宋湄主动要去,自然是很好的。
宋湄扬起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抓住,太子握住她的手腕,眉头蹙得更紧:“本宫何处又惹你生气?”
意识到宋湄想做什么,郭绥眼神不善地瞪着宋湄:“宋承徽,太子一听说你母亲病重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探你母亲。你胆大包天,怎么敢对太子——”
宋湄盯着郭绥,已扬起另一只手,甩了太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太子的头微微偏过去。
满院寂静。
郭绥愕然地看着宋湄,对方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掌掴太子时,宋湄一直盯着自己,竟让她品出了明知故犯的挑衅意味……不对,这就是挑衅。
宋湄握了握手,这一巴掌她打得十分用力,用力到手疼。
太子回首过来,脸上很快浮现出红色的指痕。
半晌,他放开了宋湄的手,静静问她:“消气没有?”
第 77 章 第 77 章
宋湄想说,没够。
然而她再次扬手时,察觉到四下里一片死寂。
抬眼望去,院里的下人死死低着头。
宋士诚神情慌张,立在原地手足无措,看起来像是在四处找洞钻进去。
近在咫尺的郭绥一脸惊愕。
而眼前的太子定定望着她,半点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宋湄是成过婚的,那边在进行什么是,她不用听声识人的知识也能明白。
探出半个脑袋,见齐王是背对着她奋战,黄衫娘子亦不做防备,是个好时机。
已过多时,她刚才就应该早点躲开,瞧见这么多不该瞧见的,她小命该短了。
静和县主去了有一会,算算时间快回来了,万一撞见,场面便不可控制了,她势必得想办法离开,让静和县主绕过这里。
轻功和汀芷学了三天,就算达不到踏水无痕,陆地上跑跑,应该可以不发出声音。
她脑中复习了一下汀芷的教学,蓄势待发的冲了出去,三个廊柱,一鼓作气。
这边同样蓄势待发齐王,在最后冲刺紧要的关头,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长廊的脚步声,瞬间*了,怀中的黄衫娘子也惊叫一声。
这轻功怕是连门都没入进去。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斜照进书房,博山炉焚着袅袅青烟,萧观从笔架上选了支上称狼毫,饱满的沾了墨水,握着笔杆的手悬在纸上,眼看着大滴的墨色在云母宣上晕开,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释因大师可寻到了?”
陆遗低头回答:“还没有。”
“先不用找了,派出去的人撤回来。”萧观烦躁的将宣纸揉着扔在一旁,疲惫的翻了翻手札,指腹划过记载的时间节点,皱眉沉思,听着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前世遇见释因大师是景平元年,如今提前寻他,遍寻不得,想来是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是。”陆遗不问缘由,只是服从命令。
萧观将手札合上,又问道:“宫里可有消息?”
“陛下单独接见了鸿胪寺的秦寺丞,尚未有消息传出。”
他继续说道:“再探,有消息及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