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与萧进之的妻子王姒相比肩,再加上成婚时父亲敲诈萧观一笔钱财的传闻和生辰宴事件,难免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萧峥和她一样,素来为老夫人不喜,唯一能撑腰的父亲萧观远在京城,大家看人下菜碟也是常有的事。
宋湄和萧峥近来成为了饭搭子,多少有点抱团取暖的意思。
而今日萧观的来信让她重新审视了自己和萧峥之间的差别,萧峥好歹还有萧观这个养父是真心待他,而她在这个萧家,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虽然这些事情她早就已经清楚,但再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在公众面前直接被点出来,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受到了影响。
萧观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他的脾性也有几分了解,这些年来,没人比她更清楚萧峥在萧观心中地位。
她原本觉得二爷不在府上,二夫人一个人在家不好发挥,没想到会如此上道。
这样一来,贤惠人设很快就立住了。
冯梦书思量再三,劝道:“岳父在官场多年,当知明哲保身之道。既能奉上此等账册,牵扯的定不是一般官员。事关重大,不可妄动。”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此人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递证据,为何不找官阶更高之人,反而托付给宋士诚?
宋士诚讪讪而笑:“那是自然,自然。”
然而刚到官署不久,冯梦书便于朝会时被传召。
宋士诚一见他,面露激动之色,便道:“陛下,冯主事可证散骑常侍贪墨之事,那日他也看过账册。”
冯梦书心里一惊。
能被提起的散骑常侍就那一位,皇后之弟,王筑。
宋士诚说的贪墨小吏,原来是王国舅,太子的舅舅!
第 35 章 第 35 章
十几道视线落在冯梦书身上,询问有之,疑惑有之,打量亦有之。
未得到回应,宋士诚面露焦急地催促:“冯主事,贤婿。陛下面前,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害怕。”
御座上的视线极具压迫性。
冯梦书拜见皇帝:“微臣确实看过账册。”
皇帝沉吟:“那宋郎中方才所说散骑常侍贪墨之事,可否属实?”
冯梦书缓缓抬头,看到立于一侧的上官们。
定国公郭达微眯着眼,看起来昏昏欲睡。太傅纪慈眉头紧皱,担忧苦恼。五皇子嘴角含笑,格格不入。
李嬷嬷在外接待琴音,道谢应酬,严嬷嬷不用人帮,自己一个人一双手,很快将宋湄的四尺乌黑长发,挽成了清逸高举的飞仙髻。
“袁孺人前年十月入府,从进门到敕封孺人,本一直住在宋妃的偏殿里。后来宋妃去了,宁德殿封锁,连大姐儿都送去宫中,请贵妃娘娘抚养,袁孺人自然不能再住。”她手上不停,口中简洁又明晰地介绍着萧观府里的人,“殿下就让她搬去和李侧妃住了。”
“原来如此。”
对萧观府的妃妾,宋湄其实有所了解。但她仍认真地、一字不错地听着严嬷嬷讲述,还细问:“可似乎,柳孺人是自己住的?倒是张孺人和薛、乔两位娘子一起住着。”
“是了。”严嬷嬷笑道,“柳孺人住瑶光堂,张孺人三位住在永春堂。”又说:“咱们王府虽大,等娘子住上几个月,各处走过,也就熟悉了。”
宋湄点头。休沐日,左相安排相看的三人来府上小聚。
晨起梳妆的时候,宋湄就兴致缺缺,经历过前世一遭,她早就不信将幸福拴在男人身上。
能够相敬如宾已经不易,不敢奢求相亲相爱。
世上夫妻相处多重模式,像她与萧观曾经那般,想必是独一无二。
带着阴谋算计的相遇,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