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萧峥在正院用过早膳后,就见宋湄跟着他一起出门,并贴心的准备好了马车。
萧峥下意识拒绝:“不用给我准备马车。”
“谁说是给你准备的?”宋湄自己先上了车子,“我就是有事出门,顺带捎你一下,要不然她们又说我,一大早出门都不捎带你一程,这个母亲做得不够贤良。”
萧峥:……
其实他还真没看出来她有多么贤良。
不过她说得也对,他生了这些日的病,身上一直没什么力气,此时顶着寒风走路去学堂难免病情反复。
宋湄在车子里面新放了鹅绒软垫,又添置了暖炉和熏香,两人倚在温软的靠垫上,周身萦绕着的,是暖融融的清甜果香……萧峥认命般的妥协,不得不说,坐车其实也挺好。
宋湄看着萧峥眉头从紧皱到舒展,整个人的状态也从紧绷到放松,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口嫌体正直的傲娇样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李维今天出门早,到学堂后在门外稍稍站了一会儿,就见到了甚少出现萧家的马车停在了学堂门前,萧峥下车之后,宋湄竟然也下了车来,叮嘱几句话后,又拿了披风交给他身边小厮,而后才乘车离去。
李维无不羡慕道:“你母亲人挺不错的。”
他长这么大亲妈都没来送过他,人家萧峥的养母就来送了。
萧峥脸上浮起了一点不自然的微红,面上却淡定道:“快进去吧,马上开课了。”-
冯梦书回到家时,已然深夜。
雨还未停,冯梦书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春生吓白了脸色,一时竟不知道哪个更紧急。只好在客舍外截住他,小声说道:“阿郎,老夫人请你去佛堂。”
冯梦书挣开他的手:“告诉母亲,我公务繁忙,不得空。”
春生犹豫:“可……”
可老夫人已经在了啊。
没等他说完,客舍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冯母。
刚才儿子交代下人哄她的说辞,自然都被听到了。
冯母扫视冯梦书浑身上下,不忍闭眼:“二郎,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就到佛堂来。”
冯梦书犹豫片刻,折步跟着冯母走,冯母怒斥他:“回去换了衣服再来。”
冯母在佛堂等了足足一刻钟,终于等到冯梦书踏入门槛。可他还是先前那副样子,失魂落魄。
这一刻钟里,恐怕一直在神游。
冯梦书躬身一礼:“请问母亲,何事训诫?”
冯母以眼神示意阿丹,后者将手臂上早就准备好的披风给冯梦书披上。
冯梦书不动不应,任由那披风从肩上掉下去。
冯母看得生气:“跪下。”
阿丹关门出去,冯梦书不动。
冯母道:“今天你父亲和兄长都在这,在他二人面前,我们母子两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面前不远处,是父亲和兄长的牌位,冯梦书犹豫一瞬,直直跪下去。
冯母说:“二郎,母亲教你写字,供你念书,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娘听说你自请外放出京,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冯梦书说:“不敢打扰母亲。”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知儿莫若母,冯母早已预料到回答。
冯母很后悔:“娘不该让你娶湄娘的,当初从荷花池里救上来她,名声污就污了,是她非要攀扯咱们家。一娶了她,你也跟着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心思深重。从前有事会与母亲商量,如今倒要与我分家似的。”
冯母转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冯梦书沉默片刻,开口说:“二郎从荷花池里爬上来,就不是原来那个二郎了。母亲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