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了好些哄笑声。
江漓根本没管,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些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又带着嘲意的笑声,无法对她造成影响。
因为于她而言,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最近一两天,所有挑战者的排名都是靠前的,江漓在挑战台上,确实没有以前那样轻松,尤其是在高强度、多数量的比赛下,身上好不容易停止并开始愈合的伤口就又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新伤压旧伤,导致她露在衣服料子外面的皮肤显得有些可怖。
本来赢得就不算太容易,伤口数量一上来,就又会继续影响她的发挥。
她昨天下午,好几次挑战赛都只是险胜。
那些轻慢和嘲笑也因此而来。
江漓以前赢得痛快,可以慢悠悠把人吊着学习技能,最后再一举赢下挑战赛时,大部分的战败者都会给予她的正面而中肯的评价,但险而又险赢下来的比赛,那些人给她的评价则大部分只是——
运气好。
可江漓自己知道,赢下这些比赛,她根本不是凭借运气。
昨天的比赛赢得很艰难,她知道,可是回去后,她也休息得很好,为今天的入队赛做好了准备。
今天的比赛最多只有四场,以前她还需要考虑留着力气接受
余下的挑战,但今天,她所有的精力都只需要应付这四场。
只要队长不加上,剩下三个人一起上,应该不会太难,如果队长也一块儿加上的话……
江漓又重新把目光投向最后方的少年。莫名的,她觉得这个假设很没有立足依据。
他看起来不像会同意这个建议的人。
于是江漓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面前周乙木跟个小笑面虎一样,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听见江漓的辩驳,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呀,实在对不住了江同学,是我说得太直白了。”
“你没有状态不好,你有以一挑三的能力。”周乙木说。
他也很自然地没有把宋槿声算进去。
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他强调着,“你说不定还能以一敌整个训练营呢。”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言语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对江漓的不满。
江漓下意识上前一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周乙木不笑了,面容冷漠地怼上前。
针对江漓和周乙木的言语,外界的声音逐渐变小到听不见。
两人架拔弩张之际,一个人出现在周乙木的身边。
是少年从看台上跳了下来。
他站在周乙木身旁,先是沉默着将周围扫视一圈,视线扫过不远处看热闹的其他小队成员的脸,又看向神情和蔼、笑眯眯但又不打算管目前情况的陈教官等人,好几秒之后,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接收到江漓的目光,他面容平静地和她对视,带着惯常的,江漓感受了好久的冷漠。
“好了。”他轻声开口。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可能是江漓,可能是周乙木,但在话音落下后,他伸手把周乙木拉到了自己身后,而他自己,则是代替了周乙木所站的位置。
从江漓的角度看过去,那是一种沉默的保护性姿态。
“我叫宋槿声,是一队队长,”他继续开口,“在你过来时,教官们应该和你说过。”
江漓盯着他不吭声。
宋槿声也没想过让她有什么反应,语音语调仍旧平稳,“在非实地战场上,我们没有以多欺少的习惯。”
“刚才和你交谈的人是周乙木,他的排名是我们小队最低,和他打,赢了他,你就可以成为我们第一小队的正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