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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令女人心动呢。”

“……”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众人沉浸在元日喜庆的气氛里,人人满面红光。

宋缜手架在膝盖上,摇头笑道:“指望许尧臣看着点灵淮,这实在是我今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从来都对灵淮言听计从的,分明是个克己复礼的家伙,到她那却什么规矩都抛在脑后了。”

谢预劲眼底似有极淡的迷惘划过,看着眼前的这壶酒发怔,“为何还未醉。”

“我也正想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一壶下去连脸都没红,”宋缜醉了,乐呵呵道:“对了,我跟你说,前些日灵淮对你殷勤的很,我还以为她真看上你了呢,幸好啊她这两日总算消停下来了,不然一个兄弟,一个妹妹,我也为难。”

话没说完,宋缜就醉倒在桌上。

夜色渐深。

谢预劲坐在高台上,支起一条腿,提起酒小酌。

月亮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昭仁坊内的公主府,张灯结彩,光华璀璨-

“小公子,你可想清楚了,签了这生死契,可就不能回头了。”暗室之内光线昏暗,充斥着一股夹杂着石灰的难闻味道,去势匠手举月牙钩刃,寒光打在少年春风拂露的脸上。

在他们面前满是油糊的案上放着厚厚一叠生死契,蚕室内惨叫不断。

即便如此,外头还是排着一长串队。

然而喻新词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还带着一缕和善的笑意,让去势匠不自觉心底发毛,“大人,签好了,劳您动手。”

“你说你一个青春正盛的年轻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又进过梨园,比起灵淮公主府上的俏郎君也不遑多让,何愁找不到活计养活自己?这一刀下去,莫说入宫求富贵,是人是鬼都难说。”

去势匠接过生死契,粗粗一扫那一笔好字,想到什么似的皱眉打量:“可是贱籍?”

喻新词:“是。”

“恐怕不止吧,不只是贱籍,还是官家子变得贱籍 ?“去势匠登时变了脸色:“你们这些罪臣之后虽未被明令禁止入宫为宦,可内侍省哪个敢要?万一出了问题,就是脑袋不保的事,你还是另寻出路吧。”

喻新词的表情此时才有些细微变化,但他并未就此离开,而是掀起下摆跪下:“贱民无处可去,还请大人通融,为贱民净身,往后若博得出路,定不忘大人的恩情……”

“走走走!”去势匠压根没听他说完就推搡着他出去,“你不是第一个来这的罪臣之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咱们都把话说明白喽,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不是太好猜了么,可是我犯不着惹祸上身啊,恩情?你现在走了就是我的大恩人!”

门在喻新词面前关上。

他暗中握拳,枯坐一阵后,摸到袖中的一枚耳珠,沿街的人马逐渐多起来。喻新词将耳珠放好,身影没入穷巷。

与此同时,皇宫校场,身着软甲的禁卫将军正骑着马操练士兵,神情严峻,沅州临海的珠宝铺外,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在清点首饰,左手算盘拨弄的极快,大漠之中,一群亡命之徒逃至绝路,宝泉旁撞见出行的西夷王后。

……

天家最受宠的公主府外站着一道素白色的身影。

稚奴从门童那取了拜帖:“殿下,许翰林来了,殿下可要见他?”

支摘窗撑起一方小天地,书案上摆着研钵和分装了颜料的几只陶碟,宋枝鸾手中梅枝沾了金粉,正在作画。

“殿下?”

宋枝鸾放好桃枝,道:“见。”

长久以来,她对许尧臣都问心有愧。

除了玉奴稚奴外,也唯有许尧臣会为她架火驱寒,他舍命救她们,她却还来不及向他道一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