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极其危险。”
骨衔青有些想笑,她还觉得林湮特别危险呢,没想到辛希琳也把她列入了危险行列。
林湮没对她们展现出赶尽杀绝的敌意,倒是辛希琳开始盯上她们了。
说不定,她们迟早要跟辛希琳交手。
有意思。骨衔青坐在单人床上,不慌不忙地咀嚼着那个词汇——“母亲”。
骨衔青知道,林湮并不是新加入的使徒,能力几乎可以创世,波及人群多,天赋覆盖范围也极广,这是供奉神明很长时间才会有的能力。
所以,算算时间,林湮不可能会有辛希琳这样的孩子,辛希琳大约是某个沦陷地的幸存者,在少年时期,或者更早,就被林湮收养了。
可是,从满墙的便签内容来看,林湮似乎并未垂怜这位忠诚的孩子,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把辛希琳当成办事的工具人罢了。
骨衔青想,倒是跟她和安鹤有些相似。
是了,林湮竟然和她有相似之处。
骨衔青笑了笑,撕掉了那张纸,同时把辛希琳房间内剩下的便签和笔,都占为己有。她趴在桌子上,简单记下查到的情况,并给未来的自己留下新的命令——查查林湮对它供奉到什么程度。
既然林湮能凭一己之力耍得她们团团转,想来和神明绑定很深了。
骨衔青不会像安鹤一样,单单只查林湮本身,她要是瞄准一个人,就会把目标物的人际关系查个清楚明白,只可惜林湮似乎不用睡觉,她捕捉不到林湮的梦境。
但骨衔青可以入侵辛希琳的梦。
在那个被每晚删除痛觉和记忆的大脑里,骨衔青竟然窥见了一些被强大意志力留下的过往。辛希琳确实是林湮从海里捡来的孩子,从七岁起,一直跟着林湮,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防空洞长大,林湮把自己战斗本事尽数传授给辛希琳。辛希琳不叫林湮老师,而是叫母亲。
听得多了,林湮似乎认为,自己给了辛希琳活下去的力量,也随时可以利用和剥夺。所以,辛希琳成了蒂荷城唯一一个清醒的守卫,一直活在痛苦和随时丧命的折磨中。
但骨衔青并未从辛希琳的情绪里感知到痛苦,这个年轻人似乎以此为荣,在便笺纸上庄重写下“母亲”二字时,像辛希琳的嵌灵一样,给骨衔青的感觉黏稠又潮湿。
骨衔青返回望海大厦,决定和林湮谈谈这个青年的未来,活在蒂荷城,守着这个无意义的幻象,迟早会死,不如交给她更有用处。
林湮只是笑:“你的心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吗?”
骨衔青语塞。
林湮又说:“死便死了,她的命是我给的,我可以收回。”
骨衔青看向林湮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人对待辛希琳,可比她对安鹤残忍多了。
“啊对了。”林湮抬起头,“不是辛希琳活在蒂荷城,是你们都需要活在蒂荷城。”
骨衔青第五次造访林湮的诊所,得知了一件事,林湮没打算放她们离开。
……
二十八个小时之前,港口,入夜。
骨衔青在阅读完便笺后,做了个决定,她叫醒所有人,告知大家这里有神明的使徒,最好连夜离开蒂荷城。
此时也顾不上寻找物资和收集食盐了,离开这里才是上策,她们吃掉了最后的余粮,好有力气赶路。
港口的水风平浪静,但是众人都发现了一丝不对,漫上脚背的潮水波涛汹涌,冲得人几乎站不稳当,紧接着,一些奇怪的触感黏着在脚背上,像有东西攀上了她们的脚踝。
可眼睛看到的,并没有任何怪异。
港口的船不知为何停得有些远,生怕人上去似的,想要上船,还得蹚水。闵禾试着往水里踏了一步,瞬间,一道像是镰刀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