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第一要塞处置了一批英灵会的人,这不赶巧,带你来瞧瞧。”
那枚徽章画着正确的图案,和安鹤之前描述给罗拉的,一模一样。
“你应该对骨蚀病免疫,拿着吧,当我送你的礼物。”骨衔青把袖章塞到安鹤怀里,头也不回地远离了土坑。
安鹤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
那位无名的英灵军有着和她们相似的长相,都是实打实的人类,黑色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垂下的眼眸好似睡着了一般,只不过胸腔处,有一个碗口大的豁洞。
安鹤物伤其类,她低头仔细凝视那块袖章,针织的袖章有凹凸不平的纹路,比她记忆中更加细致,十三条分叉的河流归位一条,上面的太阳,红得像被鲜血浸染过。
安鹤撇开眼,快步追上了骨衔青。
“前天晚上……”安鹤算着时间,“所以你没来我的梦里?”
骨衔青眉眼一弯:“怎么?想我了?”
想个屁。
安鹤不搭话,远离了焚化坑。
骨衔青饶有兴致地扬起眉毛,“正好,我也想你。”
——才怪,她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她故意不去找安鹤,故意让安鹤胡思乱想。一成不变多无聊,只有让安鹤不适应,才能让她紧追不放。
安鹤充耳不闻,仍旧低头看着袖章的纹路。
片刻后,汽油的味道弥漫出来,她一抬头,发现骨衔青正在把摩托车油箱里的汽油,用管道引流到安鹤的车里。
“这是在做什么?”安鹤将袖章贴身放进口袋,快步走向机车。
“汽油余量不多了,你还得回第九要塞。”骨衔青麻利地处理完车子,“记得回去的路吗?我知道你会记路。”
渡鸦,是很聪明的物种。安鹤也是。
安鹤没有回答问题,反问:“你不回去吗?”
她心里竟然有一丝慌乱。她一直假定,两人会一起回去……不对,回去哪儿呢?骨衔青的住所在哪儿?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骨衔青拧紧油箱的盖子,拔掉了管道,然后把背上的狙击递给了安鹤:“里面还有三颗子弹,我想你应该用不上。”
安鹤第一时间没接,她稍稍侧目:“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走这一趟长长见识?”
骨衔青叹了一声,正视着她的眼睛:“安鹤,你很善于思考,事到如今,你应该猜出我的目的了。”
安鹤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所以,在骨衔青递给她袖章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骨衔青用第一要塞的枪攻击荆棘灯的成员,现在又把枪和袖章交给安鹤,这些东西安鹤不可能自己私藏着,那么骨衔青的意思,是让她把东西交回给荆棘灯复命。
而所有这些不经意的举动,意图都不在安鹤身上,而是指向了第一要塞。
在这个混乱的节骨眼上,这个女人,似乎要加深第九要塞和第一要塞的隔阂,意图挑起战争。
安鹤小心做假设,没有坐实。
但骨衔青添了一句:“哦对了,记得把物资被抢的事,也推脱给第一要塞。你就说,第一要塞的东西被抢,只是她们放出的烟雾弹——老实说,骨蚀者也没抢她们东西,我还花力气救了人,结果她们怕被怀疑特意放出了假消息。”
骨衔青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描述着让两个要塞都很头疼的大事。
安鹤的瞳孔猛然收缩。
骨衔青到底在其中做了多少手脚?
“物资被劫是你干的?”安鹤问。
“是骨蚀者干的。”
时常有这样的情况,骨衔青遇到不想答的问题,就不会对她说真话。安鹤眯起眼睛,再问:“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