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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就能将人揽在怀中的姿势——欺身靠过来的人拿起我身前的游戏机本体,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制服的前襟压住了自己的发顶,甚至还能闻到残留在衣物上的皂香。

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靠拢,又轻而易举破坏掉我冷静的思维。

这种莫名奇妙的失控感让我难免焦躁起来,我收紧手指,没有去接他的话,转而镇定自若地放下手柄,问:“你找到可以用的饰品了吗?”

“当然找到了。”五条悟关掉游戏机,漫不经心直起身的同时,将自己找到的成果展示在我眼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最合适。”

然而他亲口所说的最合适的东西——却是一卷绷带。

我很确信自己放在袋子里并没有这个东西,不由得略微仰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蒙着这个去?”

“这还用问吗?”五条悟随意把胳膊搭在附近的椅背上,煞有其事地说道:“与其让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把自己变丑,不如说选更简单点的适配我的东西吧。”

“如果是打算去鬼屋应聘,那我没意见。”为了维持谎言的真实性,我还是表达了自己不赞同的态度。

闻言,五条悟顺势靠着椅子坐下,他侧着身,把下颌放在自己的手背处,苍蓝的眼瞳就那么定定看着我,似笑非笑间向我反问道:“外面有老子这么好看的鬼怪?”

我忽略掉隐隐加速的心跳,用摇头来回答他的问题,越来越开始觉得停留在这里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

就算谎言不被戳破,在其他方面也会遇见不小的问题。

还是趁早离开吧。

留给其他人的礼物也要做打算。

我在心底这样提醒着自己,也就跟着站起来,但准备好的说辞还没有说出来,五条悟下颚微收,墨镜后的蓝眼往我这方一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下一秒,那卷绷带就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抛了过来,不偏不倚落在我掌心时,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绷带,又看了看他。

而把东西扔给我的人则是发出邀请,“要试试看吗?”对方眨着眼,以抑扬顿挫的音调继续说道:“我是觉得一定很合适。”

一开始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五条悟主动握住我的手,撕开那卷绷带,将它带到自己的脸颊一侧,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让我亲自动手给他缠上去。

然而这个时候,想要拒绝,有点来不及了。

在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每一刻,五条悟总是很擅长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把节奏握在自己的掌心,所以我犹豫了片刻,就算明知道他是在犯规,还是顺着他的指引开始照做。

我微微弯下身,用很轻的动作捧住他的镜架两侧,明明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或许是因为被五条悟一眨不眨看着的缘故,总觉得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容易。

他的眼睛,每次看到这双蔚蓝的眼睛,都会令人想起来积雪的冰川,雕琢的宝石,荡漾的深海。

而当它的主人掀起纤长的睫羽,不加遮掩地直视着我的时候,仿佛眨眼的每一秒,呼吸的每一刹,自我的一切都要在它的面前变得毫无保留,连同灵与肉的本质也一起被看穿。

我曾经只是对这双眼睛抱着纯粹的好奇,但现在却是无可避免产生了退缩的意愿,尽管理性上清楚五条悟什么都不会猜到,却还是在取下他的墨镜后,条件反射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

“小小的提示裕礼一下,就算这样做我也还是看得到的噢?”

白发少年歪着脑袋,保持着将脸颊贴

在椅背上的姿势,散漫地拖长上扬的尾音,他浓密睫羽扰在掌心,我感觉突然捕获了一只活生生的蝴蝶,翅膀一扇一合,振翅欲飞。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