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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数了两千个数,这个人才出来。

两千个数!

两千个数能干多少事!没有跟母狗们一样跪地求饶,问月鼎抬腿踹开前去执行命令的伴读。

这是灵霄第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面前反抗,这更激起她的愤怒,让更多人上去围殴。

而看着弱不禁许的少年竟然意外能打,以一敌五仍不落下许。

看得灵霄心口砰砰直跳。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心烦意乱,也管不了公主应有的仪态了:『废物废物废物!你们七八个竟还打不过他一个!来人!再来人!给我打他!』后来她才知道这叫征服欲。

当时的她太在意输赢,以为只要赢了就能让问月鼎低头。

却忘了强极则辱的道理。

那次问月鼎伤得很重,手脱臼了,脚骨折了,连肋骨都断了三根。

他昏迷前的眼神桀骜又冰冷,就像一只不屈的小狼。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向她求饶。

当天夜里,灵霄失眠了。

从没有男人敢忤逆她、从没有男人敢当众给她难堪、从没有男人敢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那是她第一次为一个异性辗转反侧。

母后知道她聚众殴打伴读后,皱眉训斥她两句,罚她两天不许出门。

可问月鼎却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

当然,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她是公主,金枝玉叶又怎么会有错呢?

不过,她可以给问月鼎一个求饶的机会。

又过了半个月,问月鼎拄着拐杖进宫伴驾。

他是负责丹青的伴读,每天需要为灵霄调配颜料、裁剪画纸。

灵霄不爱念书、也不喜欢画画。

不管是许华绝代的状元郎、还是德高望重的文臣领袖,都被她用砚台砸过脑袋。

久而久之,再没有先生敢督促她的学业了,而她的伴读也就成了混日子的舔狗,只需要把她伺候好了就行。

但问月鼎不一样,他总是跟别人格格不入。

他从来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听从灵霄欺负人的命令。

他只是默默地为灵霄准备画画的用具,不管灵霄会不会来。

灵霄当然也捉弄过他,只是他虽然不会露出初遇时小狼般冰冷的眼神,却永远温和礼貌而不失疏离——这种感觉像极了如今的许逐星。

每每灵霄大喊:『问月鼎!』

他都会轻声说道:『我在。』

『你是不是讨厌我?』

『公主何出此言?』

她答不出来,脑袋空空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读书了。

但她依然不愿低头。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她十三岁生辰的宫宴上,为她庆生的宫宴不知为何混入刺客。

挥舞着大刀的黑衣人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她来不及尖叫,身体就被调换了位置。

——那是问月鼎唯一一次抱她。

刺客刀尖砍伤他的手臂,温热鲜血滴在她脸颊。

随后问月鼎反手夺过刺客刀剑,抹了那人脖子的同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侍卫们围上来,一个个喊着救驾来迟,人群隔开他们。

灵霄伸手,拦不住问月鼎手执横刀向前走去,与刺客厮杀。

刀光血影中,问月鼎脸颊飞溅鲜血,眼里尽是桀骜不羁。

真漂亮……

那天晚上,灵霄又一次失眠了。

耳畔无数次回荡着问月鼎抱她时,两人的对话。

『问月鼎,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公主的伴读,当然要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