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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候的一众魔仆皆死死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谁也不知道他们内心宛如天崩地裂狂风呼啸般的震惊与悚然。

这一顿问名的午膳,全程只有问月鼎在吃,虽然味道足以媲美皇家御厨,但在此时此刻,如此地点、如此环境下,再美味的东西,吃着也索然无味了。

更何况,凶残暴戾的魔尊竟亲手为他布菜。

“?”

此刻,问月鼎大概亦与周围的魔仆般,是茫然呆滞的。

如此一顿诡异又安静的午膳结束,待一群魔仆将碟碗撤下,魔尊也终于大发慈悲,挥手让问月鼎离开了。

彼时,问月鼎的反应稍有迟疑,便见仍坐在原地的魔尊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黝黑仿佛带着一丝玩味儿。

“怎么,要继续留在这儿?”

问月鼎……起身,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行动的气流掀起衣摆,于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

只不过,走出殿外的问月鼎并未看到,身后的魔尊盯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问月鼎的礼物还没掏出来,许逐星神神秘秘捧出个巴掌大的木匣。

“你来开。”

“这是”

问月鼎打开木匣,里面是个圆滚滚的绒扎摆件。

许逐星画工糟糕,可手却极巧,胖滚滚的白泽栩栩如生,蓬松的尾巴炸开,卷着身体。

许逐星还用蓝色的绒,扎了两只豆豆眼。

“拿你身上的绒扎的。”

许逐星玉带炫耀:“是不是很像?”

“真像。”问月鼎惊喜,取了琉璃镜仔细端详。

“给我补的生辰礼物?”

“从你身上薅毛再给送你,太敷衍了。”许逐星强压着嘴角。

“我要自己留着,就给你看看。”

“给你补的生辰礼在这。”

他又取出个大些的匣子,小心地推开机关。

里面放着一条血红色的发带,问月鼎摸上去,材质细软,微微散着温热。

这布料奇怪,对着光是黑色,到暗处又成了红色。

一时间,问月鼎居然不知这是哪种罕见材质做的布。

处理完皇帝吩咐的事情已是半夜。

家门口,问府灯笼散发出温暖的弧光。

许逐星按压右肩,刀子受伤是常态,伤口不深,只是刀伤实在很难糊弄过去,他不想欺骗月鼎,但同样不能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公之于众。

浴室内,问月鼎刚洗完澡。

雾霭蒸腾,透出他皮肤雪白、青丝如黛。

他将长发梳拢一侧挤水,但仍有水珠连成水线,自他后颈滑落,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淌进半耷拉贴腰的浴裙里,最终从裙摆穿出,顺着小腿肚子滴落至脚踝。

一阵撕裂疼痛自左腹传来,问月鼎解开浴裙,一道侧切伤口与左腰腰线交叠成叉,此刻正缓缓往外渗血。

问月鼎打开药箱,找出竹节咬紧,拧开金疮药给伤口止血,细密汗珠自胸口淌下。

窃密案的真凶使得一手好暗器,即便行动前问月鼎就在腰上缠紧绷带,但耐不住敌人武器是玄铁精铸之物。

上完药,问月鼎重新围上浴裙,自右侧打一小结,翘起两角小兔耳朵似的竖着。

这浴裙的穿法还是从师兄那偷学来的。

那年武问盟召开英雄大会,要借擂台选出天下第一就任武问盟主。

这并不是单纯的比武,其背后有一系列政治斗争。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江湖游侠闲散惯了,不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但这么一群年轻力壮的武斗份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