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38 / 52)

耳畔恶意地低语,像是一只吐着蛇信的阴冷毒蛇,嘶嘶笑道。

你最不敢面对的是,他已经死了吧。

祝茫像是忽然被人狠狠闪了一巴掌,他偏过头去,冻在了原地。

一切声音仿佛被拉长远去,他像是被扔进了数九寒天中,冷得他呼吸都困难,喉咙里都是铁锈的味道。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谁在说话。

那是刚刚被他吼了的弟子,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身边的弟子也震惊不已,他们一同向着梦境中望去,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弟子疑声道:“等等……”

“那不是……那不是……祝师兄吗?”

梦境中,问月鼎跌跌撞撞地来到一间客栈,敲响了门,一个少年推开门,他脸上似乎还有淤青未散,隐约有些不耐烦。

即使尚且年幼,依然能看出,那是年少的祝茫。

祝茫抬起头,与年少时的自己四目相对。

如此庞大的结界,只靠一个分身不足以支撑,更何况这分身还得准备假祭祀,心力不足。

只有可能是沈壑乃至其他到场的黎星宗修士,也参与了布阵,才能让结界正常运作。

想要让阵出现破绽,首先要让下阵的人分崩离析。

“若我没记错,你包里还有酒和朱砂?”

“有。”许逐星应。与他相比,问月鼎就像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要被他剜下一层皮,高下立判。

问月鼎冷眼看着气质温和的祝茫,忽然冷冷说道:“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间?”

祝茫一顿,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被问月鼎忽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沈乘舟,半晌,才慢慢道:“……是。”

问月鼎瞥了一眼为了如避蛇蝎的沈乘舟,嗤笑一声。

他坐起来,手撑在膝盖上,衣不蔽体,随着他慢悠悠的起身,乌发如瀑,勉强遮住了下面如白玉一般晃眼的肌肤。

问月鼎只是懒散地抬了抬眼,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一眯,吐字清晰道:

“脏死了。”

祝茫一顿,脸色苍白起来。

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想着要来见大师兄,结果不仅看到大师兄与那声名狼藉的血观音同床共枕,还被当众辱骂。

他平生最恨“脏”这个词,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烟柳之地出身,可还没等他作何表示,沈乘舟便上前一步,神色冷厉,高高扬起了手。

他作势要打,祝茫见状,睁大眼睛,忙扑过去按住他,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要坚强不屈,“别动手,师兄……”

沈乘舟脸色恐怖,寒声道:“你别管。”

他不顾祝茫含泪阻拦,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问月鼎,嫌恶道:

“十年前,你背叛昆仑,你母亲在生下你弟那晚听见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死去。这十年来,是祝茫替你扫的墓。”

“你父亲一夜白头,对你失望不已,每天每夜都愤怒得几乎晕死过去,头疼不已,是祝茫去学了按摩,日日夜夜替你照拂父亲。”

“你弟弟因为你从小到大就活在欺凌之中,是祝茫替你护住了他,让他后面能安安稳稳地去蓬莱学药,当下一任蓬莱岛主。”

“可你这十年来做了什么?你杀戮无数,屠灭百姓,可最后你居然还不愿意放过祝茫,因为嫉妒他抢了你小师弟的名号,便在玄武秘境中伤害他。”

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怒,拽住了问月鼎的衣领,“他出身烟柳之地又如何?他远比你干净得多!”

问月鼎勉强坐在床上,沈乘舟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在他耳边,令他耳畔闻蚊作响,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