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能好。”
为着从前因片玉详报太频繁产生过龃龉,萧应问已不再喊人时刻盯李辞盈的行踪,往日与孙英等人来往也罢,或与三俩儿郎赛马娱情等又如何了?
他太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长安城、乃至大魏境不会再有第二人能比他给她的更多,李辞盈握了侯府的匙柄,万万是晓得如何珍惜的。
萧应问:“可抹过药水了?”
“……”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萧应问一阖眼睛,退开半步将人拥坐起来,起身下了榻,冷声道,“昭昭不是最珍惜自个这条小命么,怎受了伤也不晓得找医官瞧瞧。”
骤然离了怀抱,周遭温度一下变得冷了,李辞盈不知所措搓了搓手,心里权衡着,怎么的,难道见裴听寒一面,萧应问就不想再理会她了?
她措辞道,“妾以为您晓得大都督邀约之事。今日来客是扬州的卢家,都督府上没有女眷,喊妾过去招呼一二也是寻常呀。”
萧应问瞥她一眼,“既然寻常,怎一句不提?”
话毕,躬身抽开了案间小屉,借微光找着药酒,挑握在手,复又向她而来。
李辞盈安心了,于是倒打一耙,“妾想提,也得找得找人呀,您无缘无故回来得这样晚,妾还与谁说去?”
“啵”一声轻响,萧应问弹开布塞儿,浓郁的药酒味道溢满了整屋,他随意往那杌凳上坐了,没好气看她一眼,“手。”
李辞盈老实伸手,那人便圈了她的腕在掌中,抹上药,垂目一下下认真搓揉。
光线昏暗,李辞盈又没有他在夜色中视物的本事,百无聊赖盯着他睫下筛落的一小块阴影,低声道,“这药味道这般浓郁,人家是怕要薰着您呢。”
萧应问毫不留情揭穿她,“是么,某以为昭昭是怕吾晓得你见了裴听寒。”
“……”李辞盈忍无可忍重哼一声,作势就要走了。
“别动。”
压手臂上的力道很轻,又或是他怕再次伤到她,李辞盈轻易抽开手,未融开的黑色药液自腕上滚落,一串儿跌在金线黄绢。
抬眼,萧应问仍握着那瓷瓶儿,目光沉沉在看她。
半晌,他才开口,“某并非无缘无故晚归,宋长山殁在暗狱,我总要想法子给上头一个交待。”
“……他?”不必多问,李辞盈一瞬就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若非枉死,何用“想法子”才能给交待,她唇齿轻颤,“为何?”
萧应问微微耸肩,“奉命行事。”
祆恶在魏境搅弄风云,大魏好端端折了一名李姓子,安西六县无数百姓遭受磨难,李湛咽得下这口气才稀奇。
李辞盈“哦”了声,那人又催,“手。”
他的手其实是暖的,只是加之药酒的缘故,触在肤上微微有些凉,她的目光往他眉间落住,慢吞吞地问了一句,“那若有一日,上边也有令让您除去我呢,您也一样照办么?”
萧应问没抬头,专心揉弄她的瘀肿,“这怎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辞盈问。
“他是罪囚。”萧应问漫不经心说。
“……那我呢,如果我也是——”
手中腾然聚来无数暖意,清冽的气息靠过来,他按住了她的肩,“你是我的妻。”
“裴听寒的事吾会解决。”萧应问又补充。
“解决?”李辞盈不解,“您要如何解决?”
敕令已下,裴听寒在防备军的差事大抵也做得十分稳妥。
他还能将他赶回陇西不成?
萧应问没再说话,直截了当掐住了她的下颌,强势而急促地吻下来。
这一次全然是没有找着间隙再问了,那双本是落着矜傲的冷眼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