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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意昭昭 虞渡 65675 字 1个月前

怪得有的人见天儿忙着成亲的事儿,连国是也疏忽了,让裴家捡去大便宜,呜呼!哀哉!”

话说完,鼻子抽抽痒出个两个响嚏,李湛手忙脚乱收拾了,也没见得旁边的人有动静,一摸脑袋,狐疑道,“表哥怎不说话,不是在心里头怪着吾罢?”

萧应问皮笑肉不笑地别开视线,“哪个怪您了?得此人才乃大魏之幸,臣——”他冷哼了声,“喜极难言罢了。”

“果真,那吾怎得突然打喷嚏?”李湛道。

萧应问瞥他一眼,“可笑。”

可笑么?李湛上下仔细打量了对边的人,也为他脸皮由衷觉得钦佩,嘀咕着,“毕竟人家两个你情我愿,是表哥生生棒打鸳鸯强求了人家来,怎么的,这会子倒一点不觉心虚?”他摸摸鼻子,猜测道,“还是说这两日你与咱遥妹妹传信意正浓,都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说的什么话,萧应问没想再理会,要走时一侧眼瞧了棁架上的白狐裘,到底没压住唇角弧度,极轻笑了声,又很快抑下。

“瞧瞧!你瞧瞧!”李湛见了直想捂眼睛,捧住心口作呕吐状,“爱卿无事快快退下罢,朕实受不了你这副模样。”

晓得表哥得意不了多久,没等几日傅弦远归,复命时绘声绘色说了三遍在飞翎廨的见闻,李湛半日数度笑得直不起腰。

第二日特意寻来北衙,见得萧应问仍埋首在案,真忍不住过去拍拍人家臂膀,语重声长地安慰道,“有卿如此,朕方‘喜极难言’啊!”

话毕了,也不管人家脸色多少铁青,叉腰大笑而去。

*

两方协约之下,西境总算彻底安定。此番裴听寒领了安置战马的差事,只得麻烦李少府领吐蕃使团回京,至翼州几日,前者再接朝廷号令,命往长安城参大朝会。

裴听寒本是没想过再回去,长安城的事儿他听说过了——李家两个小儿往雁山读书,而后落籍萧氏、李家姑母眼疾好转,那人又为阿盈请封乡君,而后庄冲的解药拿到手,诸事皆顺。

她不再回复陆暇的信,任他如何小心措辞,她生连一句多余的问候也不曾送过。是昏事繁忙让她再顾不上微末,还是根本已经将他忘了干净?

裴听寒夜夜宿在南门楼子,只觉哪天再睁不开眼是最好。

可上头有令他又能如何?既往长安,干脆驱马趁孤月,连番赶上了李少府与使团,也督进两方事态好给大都督交待。

一路夜烛残短,李少府领了人往营中安顿,本是不想说什么的,掠眼一瞧,看着了裴听寒发上赤玉冠——听得陆副尉说过的,此物乃三娘所赠的生辰贺礼。

他登时既悲又叹,“佳人不在,睹来岂思物是人非?”他摇头,“亏是你还戴着它,若换作了我——”

裴听寒不想听,开口切断了李少府话头,“使团一路走来可算得顺利?”

顺利倒是顺利,但说起这个,李少府面上更沉,先吩咐了下边的人再领被褥过来,他支手掀了毡帘请裴听寒先进,“这趟请来肃州营护送,宵小哪敢来犯?途径驿馆亦得优待,倒没什么不妥。”

看到面色,晓得还有后文,裴听寒“嗯”了声,迈了步子进帐,环视一圈,顺势就坐在长凳,听他继续说来。

李少府仍然哀叹,“嫁到长安城去,莫非就能事事顺心了——”

裴听寒一捏眉心,“说正事。”

此事还真与李辞盈有些关系,裴听寒之前分道,却并不晓得吐蕃方所谓珍宝百斛,原还指了些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裴听寒微微愣神,“慎良此话怎讲?”

李少府苦不堪言,“走到秦州之时,某才晓得使团之中还藏了一位吐蕃公主,那使者害我甚苦,还道那琼朵公主乃神光之子,若论了吐蕃珍宝她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