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成了渣渣。
姜菡萏早习惯了阿夜干活的方式,很清楚他会慢慢学会控制力道,然后做得又干净又漂亮。
果然,等她把红豆放进锅里熬的时候,阿夜身边已经剥出了大半碗核桃,连细皮都仔细去净了,全是白净的果肉。
“阿夜真厉害。”姜菡萏向来不吝夸奖,自己拈起来尝了一颗,还拈起一颗送到阿夜嘴边。
阿夜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住。
他对吃的东西向来不讲究,吃进肚子只图个饱,此时却尝出了独属于核桃的油润甘香。
核桃……原来这么好吃。
姜菡萏喂阿夜完全是个习惯性动作。阿夜永远在她身边,她熟悉他的存在就跟熟悉自己的影子似的,给阿夜一口吃的,和给自己一口吃的完全没什么分别。
喂完才注意到阿夜耳朵下面好像有一点黑,伸手去蹭了蹭,没蹭下来,还想再伸手的时候,阿夜整个人从小凳子上弹起来,捂着耳朵“哐”一下把自己砸在门边。
动静之大,把门外的单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握紧了枪杆。
什么什么?终于来刺客了吗?
结果什么也没有,只有厨房里受惊的大狗子一只。
阿夜捂着耳朵,从指缝里还能看出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而且红晕迅速向整张脸扩张,很快阿夜的脸便成了一张刚蒸熟的螃蟹。
“阿夜……”姜菡萏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阿夜,“我弄疼你了吗?你脸上那点……是受伤了吗?”
阿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姜菡萏的碰触越来越敏感,她只是轻轻碰他一下,他却觉得如受雷击,身子都麻了。
单风在门外捂着肚子狂笑:“他在学写字呐!那是墨点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阿夜大怒,单风跳起来就跑。
“真的?”姜菡萏很是惊喜,“学得
怎么样了?”
阿夜低着头:“在学春联。”
“好呀!给我写一个,我贴房门上。”
阿夜蓦地抬头,眼睛出奇明亮。
“……好。”
*
甜羹在炉子上慢慢炖着,姜菡萏回房梳洗,换上新衣。
姜祯从京城捎过来的冬衣足有好几箱子,姜菡萏根本穿不过来。今天是过年,阿福她们为她找了一件大红织锦缎内衬水貂的大衣裳,底下是同色长裙,头上难得地梳了一次华贵发髻,戴了一整套的黄金嵌宝首饰。
镜中的人华贵鲜妍,美丽不可方物。
“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阿喜忍不住说。
苏妈妈一脸爱怜:“是这样的,女孩子在这样的年纪,就是一年比一年好看。就好比那些花儿,花苞刚刚打开,一日比一日开得好。”
姜菡萏平时很少照镜子,看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瞧不出什么太大分别。
这时房门被叩响。
“是阿夜,让他进来。”
苏妈妈很不满。
但姜菡萏从来不是听劝的性子,苏妈妈只能安慰自己,这里天高皇帝远,小姐再怎么乱来,京城也没人知道。
房门打开,阿夜走进来。
姜菡萏坐在镜前,转脸望过来:“墨宝可带来了?让我好好瞧瞧。”
阿夜愣在当地,眼前一个菡萏,镜中还有一个菡萏,两相映照,他只觉得眼前仿佛有一片繁花盛放,目不暇接。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打开自己带来的字。
那是一个“春”字。
姜菡萏接过来细看,只见字体虽有些稚拙,但笔力竟然不输大家。
她自幼每一位老师都是才高八斗的饱学之士,只不过她懒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