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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论嫁,礼法上会有些阻碍。

因为还要收容弟妹,余甘子还是姓蒋,名字是南燕雪给她取的,叫蒋昭棠,她很喜欢。

余甘子是不喜欢蒋姓的,但蒋家如今面上就剩了她一个,倒是有些无所谓了。

“骆女使的意思是,等余甘子三年守孝期满就让他俩先定亲吧。余甘子哑疾痊愈,又有这般出众的样貌,立了户后身家丰厚,虽有弟妹要养育,但继母能干,不用她帮扶反而还赚得许多,她在将军这又如亲女般,泰州城中谁人不清楚?这才过去几个月?蒋家的事情一淡,好几位夫人就明里暗里探过翠姑的口风了。”

郁青临从案前抬首,端茶润了润喉咙,又继续拨弄他的算盘,算学堂这一年的支出。

“翠姑怎么说?肯定是推脱了。”南燕雪挑了下眉,道:“你们总是偏帮阿符,还是小盘说的对,患有眼疾的不是阿符,合该是余甘子才对。”

“将军怎么这样说?”郁青临失笑道:“阿符又哪里不好了?你给孩子们做的那套兵棋,辛符除了输给你和乔五,再没输给谁了,还有他留在画苑里的大沙盘,是他自己一步步丈量了整个泰州周边拓下来的,你不是也夸赞吗?”

“辛符是好,但余甘子这般品貌,骆女使同我说,瞧着她容貌一日日更盛,心头竟有些胆颤。这小子太走运了,叫人,”南燕雪其实想说叫人不放心的,只瞧了郁青临一眼,见他埋首俗务,神情宁静,转而道:“叫人不痛快。”

“将军怎么有这样的念头?两个都是自家孩子,成了亲还是在一处的。”

郁青临这话说完,屋里没再有声响,南燕雪久久不语。

郁青临抬眸看她,见她捏着茶盖一下一下撇着茶水上的清沫,额上碎发被窗缝里的冷风吹得翕动,有点可爱,明明是很冷的气度,却总叫郁青临忍不住心生怜爱。

他快快算好手头上的账务,将桌上的账册放到箱中收好,走到榻边坐在南燕雪身侧。

“前日里听将军同范叔谈论,说任纵受康王诸多罪状的牵连,已被停务候勘。”郁青临轻轻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将军可是对辛符有安排?要他从军吗?”

“从军不是我对辛符的安排,是他自己必定会走的一条路。他的眼疾一直不好,夜晚总比别人长些,那么长的黑暗,总有几个瞬间重回屠村那一夜。余甘子杀了蒋恒儒才夺回了自己的声音,阿符要不知道又要经一番怎样的事情才能抢回自己的光明。”南燕雪看向郁青临,道:“他们太年轻,将来如何,也未可知。”

南燕雪说着说着觉得有些沉重,郁青临很是老气横秋回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倒是让她笑了。

“也对,”南燕雪摇了摇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两个孩子总能找到自己的路。”

议着两个孩子定亲的事,总让南燕雪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但看看郁青临,见他水当当一张脸,笑盈盈一双眼,心头像是被溅了几点热水,涟漪一阵阵晃。

“今晚上少食些,早睡些,夜里去吃鳗鱼馄饨吧。”南燕雪的指尖抿过郁青临的衣襟,眼睫一抬,勾人心魄。

郁青临笑道:“少食些不难,但将军确定能早睡?”

吃夜食,还是通宵饿透了比较有滋味。

夜市小摊里又添了好些个摊子,这说起来还是将军府带来的。

将军府里一到秋冬不知要吃掉多少只羊,那羊肥油剩下许多,除却一些拿来做脂膏润脸,还是吃不掉,渐渐就有了这做羊油烙饼,卖软羊蒸饼的买卖。

羊脂烙的酥饼同翠姑做的大差不差,一层层酥脆分明,内里丝丝缕缕,又薄又韧的,空口吃,佐粥佐汤,、配馄饨,南北杂糅,怎么吃都行。

软羊蒸饼郁青临是没吃过的,这食方是龙三教出去的,羊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