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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又掩口轻声道:“我家公子同这家行三的姑娘有亲,故此一问。”

“原是谢提举的人。”余甘子的声音还有些发哑,但听得出娇婉的韵致,她笑了一声,道:“你要恭喜你家公子,至少还没过门,也算逃过一劫。”

谢管事听她居然能准确称呼自家少爷的官职,小心翼翼问:“不知姑娘是这府上的什么人?”

余甘子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另一条巷弄里缓步走出的妇人。

主事嬷嬷看着余甘子的脸蛋,又瞧了瞧同她亲密相拥的辛符,板着脸道:“你该不是蒋家行四的姑娘吧?”

“你问我,你又是谁?”余甘子道。

那嬷嬷亮出永泰郡主的名头来,余甘子默了片刻,忽然粲然一笑,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道:“那我也答你,我是。”

谢家人仓皇而去,郑嬷嬷愕然地瞪着余甘子。

余甘子能言能语真是大为松快,在月下长出了一口气,又偏头看了辛符一眼。

辛符正靠在她肩头上,一眼摄住想要出言辱骂的郑嬷嬷,盯着她愤然离去,然后转眸看余甘子,对她俏皮轻眨眼。

马蹄清脆,载着两人一并没入这明亮的夜色之中。

第100章 “同你做了这辈子的姐妹也实在是倒霉,恨人有笑人无的怨鬼!”

蒋家四房离得失火点最远,这一夜南静柔虽过得提心吊胆的,倒是连根毛都没烧着。

天一亮,蒋家已经出不去了。

只四房里的周婆子、款冬和紫苑从角门溜了出去,上了一辆马车回了泰州。

南静柔暂时还走不脱,坐在屋里心惊胆战的。

方妈妈上外头也打听不着事,只知道蒋家那些老少爷们是真在衙门里回不来了。

蒋恒儒和仆妇的尸体也被找到,因他们明显受了外伤,又是在余甘子房中被发现的,自然会想到余甘子身上。

只南燕雪提来了那个撞见辛符和余甘子做戏的仆妇,那仆妇一口咬定自己看清了蒋恒儒,只余甘子被压在身下,她不好确定,说不准那人不是余甘子,而是那个死掉的仆妇,为保清白而与蒋恒儒抗争,结果双双昏厥在火场中殒命。

这说法很荒诞,但蒋恒儒花名在外,竟叫人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信。

余甘子说自己那夜没有回房,只是在园子里闲逛,所以一看到有火就第一个逃出来了。

她不再此事上多做停留,主动出面作证,说蒋姣常年住在晚香园中受下人苛待,被亲族漠视,日子凄苦,所以才会没有一个人护着她,以致于死得如此凄惨。

这两件人命案子审查着,那厢的财物也清点完了。

蒋家库房里有许多落有官印的物件,本该是官仓所有的,此乃私藏官物、监守自盗的罪证。

而且那一箱箱白银、黄金并无熔铸印记,又是一条‘横敛民财’,俸禄与现银差额足可以诛掉一百个蒋伯谊都不够。

裴侍讲得了皇帝朱批要彻查此案,蒋家死局已定。

蒋伯谊判个凌迟绰绰有余,赶在秋日问斩最好不过,只是他在牢狱中又告发了几人,又牵出许多案子,所以被送进京中去了。

其他几个无用的蒋家男丁都被判了斩首、流放,已经下狱去了。

蒋家的女眷也受了牵连,只是暂时还没料理到她们头上,暂时都关在府里,一日日看着官兵们前来抄家。

南静柔觉得老天爷待她实在可恶,简直是倒霉透顶,可这一日南静妍突然来了,竟是带她走的。

“将军替郁公子求情时,也替你求情了,她知道你对这几个孩子也有感情,所以花了银子把你们都赎刑了,真是幸好孩子们还小!姨娘的身契我实在不好意思让将军出钱,已经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