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对南期仁来说却没什么好处。
他还没成婚,守孝三年后仕途不定,南榕山的心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摧折得厉害,南期仁昨夜侍疾,听着南榕山一阵阵咳,只听得他愈发心慌害怕起来,怕万一南榕山也无主事之力,他往后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南期仁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是个说比做要好听的人,他有岳家助力,南期仁却是飘忽不定,三年后若是一场空,起码得把这点家业攥在手里。
“我这三年在家里也无事做,学着理理家也好,大哥若替我向祖母把三叔的那些家底都讨了来,那院子就舍你们夫妻住三年。”
南期仁已经把林娴的一部分嫁妆拿到了手,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南期仁得为将来做足打算。
“祖母连日操劳,眼下才得些清静,我就同她去说这件事,实在不敬不孝。”
分家产总归是不好看的,稍微体面些的,那就要等到吴卿华身子快不行的时候。
“又不是咱们嫡亲的祖母,三叔那些家业有多少我都不清楚,只她说了算,万一临了就剩个三瓜俩枣,我难道去地底下管她要说法?”南期仁冷哼一声,道:“要不哥你也别去说了,我不要做三房的儿子了,咱们就分分大房那点东西就够了。”
南期诚深吸了一口气道:“娘尸骨未寒,你就要说这些话?”
南期仁可不耐烦听南期诚说教,只揉了揉鼻骨上的淤青,疼得一龇牙,道:“娘临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一定是我,你是我哥,你应该替我考量,怎么还在这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呢?”
南期诚与南期仁也有几年没见了,彼此间总有些生疏。
娶妻生子后总是会与兄弟姊妹生分些的,若是姐弟兄妹之间还好些,因那姊妹都是嫁出去的,再分不了什么好处了,也许还能有几分柔情。
这兄弟之间,就算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一说到分家,恨不能连锅灶都切成两半。
南期诚这时候再看南期仁那张淤青的脸,只觉顺眼多了,故意道:“那让三娘回来,一次说个清楚?”
“你非要找事?”南期仁甩了脸子,道:“人家都不稀罕这点东西,你还要搅浑水?从小到大你都这样,什么好处全占了,一点累都不愿意受!就这样还做大哥呢!活该在人家家里做小!”
到底是亲兄弟,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不在话下。
两兄弟闹出的这一场笑话传到吴卿华耳朵里,倒叫她笑了一场。
“好啊,好啊。两兄弟自己先吵起来了。”
没一个去琢磨他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卿华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南家的种。”
褚妈妈轻声道:“大房这两人做了多年夫妻,也是同床异梦,林娴没拿到证据,不敢同他详说,暗地里也是想成一件大事,好在大爷跟前扬眉吐气。哼,这贱人真贪心啊,中公的那些东西,您本来就是要平分的,她犹嫌不足,眼下同那厮双双死在一块,大爷也不敢查,呵。”
吴卿华抿着手中的念珠,道:“真以为浮云观是他南家的产业?瞧我病了那些日子,忙不迭就想从我手里夺去,幸好那些屋契地契都落在峰儿和阿轩名下,县令也拿了我不少好处,否则他以为自己是原配所出的长子,我一死,便什么都是他的了!?简直做梦!”
隔了几日,南期诚到吴卿华跟前,说想住进竹风院里来。
吴卿华犹豫片刻,只说让他往将军府里递个信,南期诚只随便遣了个小厮让他进城报信去。
仆妇把消息传到南燕雪跟前的时候,她刚用过饭,正在打拳,掌势一推,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竹风院,她曾经也想过要把那当家的。
但柳氏连自己都不喜,更没有心力去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