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缘故。
余甘子心想着,她不如住到骆女使的小院里,否则有碍南燕雪和郁青临的相处。
但眼下,显然不是提这件事的时机。
一连好几日,郁青临没都有出现在正院,南燕雪一切如旧,看不出丝毫的异状。
而余甘子每每碰见郁青临时,总觉得他说话也勉强,笑更勉强,可谁也不敢去南燕雪前头提这件事,更别说替郁青临求情了。
一时间,郁青临似乎又成了外院一个不得近身伺候的小郎中,老天爷好像真就不会让一点好事发生在他身上,更何况是一亲芳泽这种美事,简直像是给郁青临的诱饵。
夜深人静的时候,郁青临仰在床上想,‘起码是个很甜很甜的饵,就算将军因此厌弃了我,我总还记得这些日子。’
他虽这样劝自己,但其实很不甘心,既又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又觉得自己全然无错。
他记得这些好日子,南燕雪也记得从前在燕北的日子,她把那些故去的人也带了回来,白天活在泰州,夜里活在燕北,郁青临觉得这不好,折损她的身子,可这就是南燕雪自己想要的。
但换言之,南燕雪连夜梦魇,深思倦怠,长期以往有碍寿数,那满府的活人要怎么办,她摒弃前程也要把这些人带回泰州安顿,难道不做长远打算?这样岂非食言?
郁青临在心底是知错不认错的,但在孩子们院里的时候,他又总在通往正院的门洞边徘徊不定,盼着南燕雪忽然出现,狠狠责打辱骂他一顿泄了愤,若能原谅他,他能把这天底下所有认错认罚的低贱之语都说上一遍。
郁青临捂在被子里蒙了一脸汗,还是睡不着,坐起身抹干湿乎乎的一双眼,随手抓了本书来,一看,是他自己亲手抄录的那本,教人如何多交不泄,令女子诧媚开颜的房中之术。
郁青临把书砸在脸上,哀嚎一声重新倒回床中去,觉得简直是老天爷在嘲弄自己,他学这些根本毫无用武之地,两人夜里并没有相处的功夫,院里孩子出出入入,又不好白日宣淫,再加上南燕雪多少有些情致冷淡,定力又足,所以两人间还不曾有过欢好。
郁青临正是年少时,挨一下就起兴,不挨也起兴,画苑里的夜色清幽被他毁成满床的污糟,若非他是郎中,还懂得保养己身,只怕要夜夜如此。
屋里好生憋闷,原来是郁青临关门时忘了留窗,眼下已经是夏,他床褥上一应换了薄被草席,只要窗户一开,湖风习习。
郁青临在窗边站了一会,索性往外头去,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正带人巡夜的乔八。
郁青临同他们几个道辛苦,乔八没吭声,只是忽然面上抽筋,嘴歪眼斜。
“是不是受凉风,面瘫了?”郁青临一急,忙要拿针给他大扎特扎一通。
“不是不是不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把这针带在身上?!”
乔八宁愿挨棍子也不要挨针,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郁青临又看看他,脸都正常了。
乔八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差点还要挨‘瞎子’一把针扎,他使劲把脑袋往后头别了别,就走了。
郁青临看出他意有所指,便顺着他所示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好远,都快走进山水居去了,也只偶尔有守夜的仆妇被他惊动。
“虎子?”郁青临蹲下身,看着那头朝自己走过来的大狗,在将军府里过了两个年,虎子已经十岁了,但因为养得好,所以看起来一点老态都没有。
“今天怎么不在小旗他们屋里睡,是不是嫌热,出来纳凉?”郁青临揉揉它的脑袋,跟揉小孩是一样的,虎子叫了两声,咬着他的袖口就把他往山水居里扯。
郁青临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虎子走了进去。
虎子一路拽着郁青临去了角门处,角门竟然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