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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雪问。

“土黄连。”郁青临只是熟知那些可以入药的东西。

南燕雪将掌心的花送入风中,看着它向月飘去,道:“多谢,这生辰礼我很喜欢。”

这礼物很美很纯粹,不管她是二十几岁,还是六十几岁,又或者三四岁都会因此觉得开心。

至于任纵的那份礼,南燕雪直到次日才打开瞧了一眼,小芦一直留意着她,见她站在书桌前动也不动,有些担心地走了过来,一看礼物也愣了。

“将军,是您的兵符。”

匣中有一封信,信上躺着一只小小的印章,一寸长一寸宽,方方正正,是紫铜铸造的,底下刻‘前军将军’四字,印章上挂着的狼筋换了一条新的,坠了一串鲜红如血的玛瑙珠子。

这印章不是日常用印,而是兵符,且分阴阳两印,另一枚交由军中统帅,作为密信联络的凭证,眼下就在任纵手中。

“居然找到了。”这印章当初遗失了,南燕雪没想到能被寻回来,她拿起那枚印章在手中把玩了着,道:“他如今是能者多劳,前军后军都归他直领,除了左军还在高老头手里之外,右军也交给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弓兵营、骑兵营的统领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妹夫,几十年而已,克戎军又姓任了,他如此光耀门楣,何等了不起。”

南燕雪打开书案前的另一个匣子,把这印章放了进去。

那匣子里已经有了两枚腰牌,是阿苏和常风的。

“将军,您别生气。”小芦小心翼翼地说。

南燕雪只是觉得憋闷,任纵是生怕她不记得自己的兵将死了九成吗?

没有兵的将军,还算什么将军,就算南燕雪拿了这兵符再回燕北,那些新兵又岂会似旧人那般随她出生入死?

南燕雪一个人在书房坐了整日,饭也没有出来吃,小芦又急又气,在院里走过来又走过去。

郁青临进来的时候就见她一脸愠色,拿着把大剪子剪花枝,每一刀都过重。

“郁郎中,将军不许人进去呢。”

昨夜明明一概都好,怎么今儿就不见人了。

“怎么了?”郁青临急急问。

“大元帅了不得,千里迢迢送了枚将军的旧兵符来。”小芦气得蹬了蹬腿,狠骂道:“这贱人!”

郁青临吃惊于她的用词,想了想问:“那兵符还能用吗?”

“郁郎中你怎么也犯傻,”小芦一提起来又要哭,她抹了把脸,道:“这兵符还能号谁去?令谁去?”

郁青临垂了垂眼,忙道:“对不住。”

他想着那位大元帅怎么这样坏心眼,离得这样远,还要存心给南燕雪找不痛快。

因南燕雪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想是胃口不好,所以郁青临做了碗珠玉二宝粥和杏仁桃酥送进去。

人未到,甜香气先飘了进来。

南燕雪抓下脸上的账本,忽然就见郁青临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她摸了摸腮上,发现是沾到了未干的墨迹。

“还不打水来。”南燕雪道。

郁青临搁下吃食出去打水回来,但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吃食都挪不过来,更别提水盆了,郁青临摞起了几本账册,又把甜粥和桃酥摆到南燕雪跟前。

他这碗粥水并不是用米做的,而是用山药、薏仁米还有柿霜饼熬的,山药为玉,薏仁米为珠,所以才叫珠玉二宝粥。这两样食材煮熟又捣烂的,柿霜饼切碎又熬化了,甘润非常。

南燕雪吃得停不下来,觉得自己真傻,决定她早就做了,也不后悔,又何必因为区区一枚旧兵符,在阳春三月这样好的天气,闷在房中一整天。

“今日去哪玩了?”南燕雪自己关在房中,总以为郁青临会在外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