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义庄才保住了性命。”
郁青临说起这事的语气很平淡,像是一个旁观者。
南燕雪都忍不住替他不平起来,道:“那你为什么还对余甘子那样宽和?”
郁青临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问:“那将军为什么会对余甘子这样亲厚?”
“她又无错。”南燕雪道。
“她不但无错,还与我一样都受过蒋家的欺,不是吗?”郁青临道:“我也不是什么菩萨,曾有过那么一丝怨怼,早就在我给南大姑娘把脉的时候消散了。”
他把自己的宽容说的太不值一提了,南静恬和余甘子不但是蒋家的人,还是南家的人,甚至余甘子今夜还是要去‘阖家团圆’的。
‘蒋恒儒,’南燕雪想着,‘日后少不了教训他的机会。’
郁青临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瞧见她一手搭在栏上,拇指无意识地勾弄着装着骨笛的黑布袋子,骨笛顶端的那点玉色就在她的玩弄下时隐时现。
“将军。”乔五忽然的一声撩开了夜幕帷帐,又惊起几只杂雀。
郁青临听见鸟儿翅膀震动的声音,又看了看南燕雪手中那支骨笛。
他个傻子才意识到,鹰的翅膀,是一双。
第44章 南燕雪猜到了因由,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郁青临没时间去琢磨另外一只鹰骨在哪里,乔五这声‘将军’明显有些不对。
南燕雪坐直了身子,问:“怎么了?”
乔五道:“秦青刚着人递来消息,跟着姑娘去南家的周婆子溜出来了,说自己和姑娘被隔开了,又说南家匆匆忙忙把郑郎中给喊回去了,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那时辰还是用膳的点呢。”
秦青是阿等的爹,这几日他正带人在泰兴县药田里同药户们一起办事,也一直有在留意南家的动向。
南燕雪皱眉道:“南家的这地方晦气得很,别是余甘子出了什么事,眼下什么时辰了?”
“已经一更了。”乔五见南燕雪起身往外走,又道:“离咱们最近的东门关得也最晚,我叫人去留门了,马已经备好了。”
郁青临回过神来,道:“将军,南家喊了郎中去,若真是余甘子有什么事,我去了,总不至于叫他们蒙蔽了!”
南燕雪没有说话,便是答应了。
郁青临很担心自己骑术不佳,会耽误南燕雪。
他跑到府门口一抬头,只看见南燕雪从夜风背上俯下身来,朝他伸出手,郁青临赶紧上马。
“添了我,夜风还跑得动吗?”郁青临问。
南燕雪不语,迎头的急风回答了他的问题。
郁青临远远就见东门已经关了一半,南燕雪又放空抽了一鞭,几乎是从城门口飞出去的。
郁青临再回头,就见那城门已经关上了。
泰州城东门离将军府最近,离邗水码头和江宁府来向的官道也是最近的,最是繁华,所以城门关的最迟。
将军府的人马在东门出入最多,乔八又会来事,同几个守门的几个厢军称兄道弟的,平日里都好行个方便的。
郁青临紧紧抓着马鞍望向前方,只见月光如盐般铺满了路,而偌大的官道上只有一马两人,马蹄声响亮得几乎让郁青临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声漏出来了。
在南府门前下马的时候,郁青临没站稳,南燕雪并未回首,大跨步朝里去,随口道:“骑马时,身子要随着马儿的起伏才会轻盈,你这样不散架了才怪。”
郁青临跟上她,只听见那马鞭柄在门上砸得声音凶蛮极了,内里有人应门,道:“谁?谁这么大胆,也不抬头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界!不要命了你!”
南燕雪本想来硬的,想了想改了主意,示意郁青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