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里都有,小芦就让郁青临来盘一盘库,心里也好有个数。
“人参有十支十年参,两支六十年参。”
小芦在架子上点数,郁青临在底下记。
“鹿茸有一整只,还有三匣茸片,足有两斤三两。”
“冬虫夏草有六匣,每匣七两。”
郁青临道:“冬虫夏草保肺益肾,能益精气,天冷时给将军煲鸡汤倒合用。”
小芦被他说得愈发起劲,道:“还有还有两大盒的铁皮石斛呢。”
‘厚养肠胃,生津滋阴。’郁青临欢喜记下,心道,‘秋燥时煮水,将军和孩子们都好喝。’
“这康荣王府怎么送了这么多燕窝。”小芦点了点,道:“一百八十八盏。”
郁青临愣了愣,道:“将军与康荣王府有交情?”
“谈不上交情,”小芦说:“康荣王妃是任元帅的姐姐,因着这一层才送来贺礼的。”
她把‘贺礼’这两个字嚼得特别重,像是不满,南燕雪如此年轻就致仕,与其说是祝贺,不如该说惋惜。
郁青临试探道:“这礼倒合用,燕窝调理女体虚损是极好的。”
一百八十八盏燕窝价值不菲,小芦却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哼,手里拿着的阿胶块又厚又重,黑亮亮的,印着一个朱红的徽纹。
“这阿胶是鲁地所出的吧?”郁青临问。
“是,宁德公主所赠。”小芦的语气一下就恭敬了起来,显得她方才那个哼气分外轻蔑。
郁青临道:“这阿胶能支两块吗?可以给将军做些补品,又或制成阿胶糕,你们都好当做零嘴吃的。”
“好,余甘子能吃吗?”
小芦想起余甘子前日里换下来的亵裤上有几点红,吓得她不知所措,幸好家中女人多,一帮婶嫂围着她说笑了一阵,说她是月信要来了,她要成大姑娘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余甘子还是郁郁寡欢,彷佛来的不是月信,而是她的催命符。
“她是气虚血瘀的体质,能吃一些。”郁青临道。
仓房门边的案上也摆了好几匣补品,郁青临打开了瞧了瞧,就见是一匣冬虫夏草,一匣仙蟾干还有一匣雪蛤。
“这些是沈夫人刚送来的。”小芦见郁青临看得发愣,就道:“说是给女子滋补吃这些最好了,对不对?”
若沈家只进献冬虫夏草这一种,倒是寻常,可再加上仙蟾干和雪蛤,那这三样就全是助肾阳,益精血的补品*了。
女子若是情志郁郁,兴致冷淡,吃这些补品调理一二最好不过。
“替将军调养身子也不能操之过急,这些补品还是缓缓再吃吧。”郁青临这般说着,心里有些奇怪,‘沈夫人做事一向周全,怎么补品偏送这一类的?”
“那先放里头。”小芦不做他想。
郁青临看看自己怀里的鹿茸、阿胶糕,想着这些名贵药材从前只在替医官们抓药煎药时才有机会研习,分辨优劣,一时有些感慨。
这时辰早课已散学,郁青临和小芦出来时就见沈元嘉提着一个碧青的竹篮正往南燕雪屋里去。
竹篮还在下雨,所到之处都淋了几点湿。
小芦道:“沈公子还送了几筐葡萄,翠姑定叫仆役洗了送去你院里了,郁郎中去吃吧。”
夏末秋初时候,葡萄正熟。
‘沈公子家境殷实,又有举人功名,明明是来将军府当夫子的,却要还自掏腰包送补品送葡萄,将军府的差事如此抢手。别哪天又来个郎中登门自荐,我真要卷包袱走人了。’
郁青临如此想着,折过廊上时忍不住回了首,就见花厅的门大敞着,南燕雪从东侧书房走了进来。
她不察沈元嘉挽着衣袖净了手,端一副要替她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