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余甘子(3 / 3)

腿上的倒刺像个锯子似得勾着肉,她吓得花容失色,气得一连十几天没跟南燕雪说话。

不过那只草蜥她倒是很喜欢,还专门为它画了一幅画。

南燕雪记得很清楚,她只画了四笔就栩栩如生。

“别弄死了,天热了,吃蚊子的。”郁青临看着辛符跑远,转回头就见南燕雪看着自己,问:“南静恬真要死了吗?”

郁青临面色沉了沉,道:“从数月前的脉象上看,的确表浅微弱,有些死气,但也不是全无回旋余地。”

有一年冬日里很冷,江宁府开棚施粥,但每日只有两锅,贫苦百姓生怕来晚了没份,天还没亮就在等,结果天亮时好些人都不会动了,那种还没死透但又无力回天的脉相郁青临在一天里算是把透了。

“毽子拿来了!”小盘似风一般从郁青临身后刮过去,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甜丝丝的,叫他忽然想起那个同小盘年岁差不多的女孩来,道:“还有南大姑娘的女儿,她不会说话。”

南燕雪一抬眸,郁青临细细回忆,道:“可她哭时有声,也会叫喊,说明喉头无碍,而舌头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我看她目光灵秀步态自然,绝不是痴儿。且就算是痴儿,不叫天不叫地,大多也是会叫娘。她却是一副想叫叫不出的样子。”

“所以,后天外因所致?”南燕雪道。

“有可能。”郁青临道。

南燕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院里去。

“将军。”郁青临又唤了一声,南燕雪稍稍侧目,只听他道:“将军若是不想管,就别管。”

南燕雪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道:“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菩萨心肠,见不得人间疾苦,四处赠医施药的人。”

“我不是。”郁青临道:“将军失望了吗?”

不知为何,南燕雪竟会在这时候想起南榕惠来,想起他死后遗在军中那种圣人气度,像是每个人的好父亲。

南燕雪其实因此得了不少好处的,但她还是觉得很可笑。

“我本也不喜欢圣人。”南燕雪说。

“为什么?”郁青临不由地追问。

南燕雪撩开打在发顶的一根绿枝,道:“我同你夜雨对床,促膝谈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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