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苦参(2 / 3)

然还在做这些事!’郁青临心想着,在心中赞道:“辛符手劲真够,瞧这嘴扁得像个老菱角,一副烂相才配他!”

乔五把那些药局的人都押走,郁青临这才下马来,掰断一截苦参,又咬了一截嚼嚼,道:“这苦参皮薄质硬,药气浓郁,苦味深重,算得上中等,这里足有八亩。若是直接卖了,足可以得银八十贯,若是交由药户干制后再卖,则可获利百来贯。”

郁青临说的行云流水,对这些药材的市价行情十分烂熟。

泰兴县产药,商贾趋利而来,牙人无数,只不过这些利益与药户无关。

郁青临细细翻捡苦参,冷不丁听南燕雪问:“可会制药?”

她问的是那些药户,但药户早已被南燕雪这拿人的阵仗吓傻,一个字都回不出来。

郁青临俯身问一个中年人,道:“将军问你们会不会制药?”

“会,会,吃饭的手艺,怎么能不会呢?”

将军府获赏药田,本就可以蓄养药户。若归药局管辖,只能按人头拿些口粮而已,制熟药也不过是给药局做白工,药户的日子跟药一样都是苦兮兮的。

“每岁除口粮外,制成熟药后的获利取三成作为工钱分发。”南燕雪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我们一定好好给将军做药,”药户大喜过望,口不择言起来,“从前那些药制的都不算太好,这越冬的苦参品相何止中等?经我一制,足可以是中上等品相!”

郁青临这些日子住在将军府,自然清楚依附于将军府要比依附于药局好太多,而南燕雪若是把名下的药田药户都交给药局代为打理,看似省时省力,但银钱少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郁青临只怕这药户说的太满,在背后拍了他两下,对方回过神来,也赶紧闭了口。

南燕雪心下有些不快,道:“他倒比你老实些。”

郁青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看着南燕雪驭马离去。

辛符骑着鸣首滴溜溜跑了回来,见他呆在那里,踏雪在一旁甩尾嚼草。

“你今天不回去啊,将军要你在这做事吗?”

乔八已经留了人在此看着药户继续打理苦参,南燕雪并没要郁青临留下。

“我要回去的!”郁青临忽然高声道。

辛符不解抓了抓下巴,说:“我又没不让你回,你叫唤什么?属鸡的?”

“属鸡的不是将军吗?”郁青临道。

“你打听的还真清楚诶!”鸣首的马头挨着郁青临,辛符故作高深地问:“喂,你来将军府该不是有什么图谋吧。”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心向往之。”郁青临看着那些担着苦参回作坊制药的药户们,道:“也的确是图谋。”

“那你算挑对大树了。”辛符斩钉截铁道:“将军是最好的。”

他说这话时语调也如平日那样昂扬,可语气好像却有些不易觉察的怅然难过。

郁青临刚转过脸去,鸣首的马尾热辣辣抽在他脸上,什么想法都叫这一下抽散了,更别提辛符还在那笑。

“来追我啊,哈哈,你这马骑得比翠姑还慢!”

药局的人被南燕雪一把送进了衙门,因是人赃并获,依律合该刺字流放的。但既是官署监守自盗,又怎么会如此判罚呢?

南榕林刚被范秦抢走了江宁府药局的赏钱,又听闻苦参的事情败露,忙得脚打后脑勺,也要来捞人。

只说手下人是去错了地方,挖错了苦参,合该是个误会,明日一定登门向将军谢罪,还望将军宽宏大量,一并饶恕。

可这机会难得,南燕雪撬开了这条口子,知州大人也赶紧趁势插手要查药局的账,结果查出南榕林多年以来遣药户替自家私田做工,却从官仓的账面上发口粮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