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莲子玉竹(2 / 3)

一颠一颠陪跑在边上。

行过一门洞时,忽然有个陌生的女声惊叫起来,好像是被虎子吓着了。

可虎子也遭她吓得了一大跳,整个狗都弹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又砸到地上,连退几步靠在辛符身侧,俯身做进攻的冲势。

辛符抬头看去,就见那廊下站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

内院的仆妇正候在她们身侧,不知是要赶她们出去,还是引她们进来。

其中一个是小女孩,藏在那妇人身后,辛符见她身上那件袄子的颜色,怎么跟郁青临煮的那碗茶一个色?

润润的浅红,又泛着一点薄薄的紫灰色,沁在那白瓷盅底,显得那瓷白皮肤分外清透。

只突地,那小姑娘面上露出惶然不已的表情来,她无声地张着嘴,揪着身边人的衣裳颤巍巍缩着,叫也不会,逃也不会,看起来真是可怜。

“啊,蟾蜍。”肥雀说。

原来是虎子方才一跳,把辛符装蟾蜍的篓子打翻了,蟾蜍一蹦一蹦往那边去了。

篓子里一共七八只,跳出来五只,小铃铛急急忙忙去抓,一抓就紧紧攥着,掐得那蟾蜍直翻白眼。

“你抓了可别吃手!”辛符追着蟾蜍捡,最后一只蟾蜍就在那妇人跟前,他把蟾蜍一抓,塞进篓里,问内院的仆妇,“这谁啊。”

“这是南家的人。”仆妇也不甚清楚谁是谁,只好含含糊糊捏在一块说。

辛符恶南燕雪所恶,毫不掩饰地‘嘁’了一声,重又背起小铃铛,往那东边的假山园子里去了。

“将军性子宽厚,可带了这些孩童回来养,总也要教才是。”南静恬见女儿受惊,心疼不已,蹙眉轻道。

辛符耳力极好,一下站住脚,凶巴巴转脸看过去,正见那小姑娘一双长而圆的杏眼里全是惊恐。

‘咋有人是兔一样的胆子?小爷要是不留神放个响屁也叫她吓死了?’

辛符撇撇嘴,憋住几句脏话,只冲南静恬道:“小爷要你管,你是哪根葱?疏不间亲!懂不懂?”

辛符这一句活学活用的‘疏不间亲’把南静恬给砸懵了,疏不间亲,这孩子觉得他是那个‘亲’,而与南燕雪出自一脉的南静恬还是个‘疏’!

‘这孩子瞧着不是下人,是随她回来的那些兵卒的孩子吗?既能说出的这话来,总是三妹妹有这意思,’南静恬牵着女儿的那只手不自觉紧了紧,暗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三妹妹重情重义,将这些残兵、孩子都带了回来。可对我,难道就连一分手足之情也没有了吗?’

她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身子发冷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简直都要站不住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女儿身上。

“夫人?”

南静恬睁开眼,对上一双关切的眼。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移到亭子里,我替您看一看吧。”

郁青临端详着南静恬的面色,虽然是敷粉涂脂,但依旧看得出她面色灰败,眼神虚散无光,就连指甲都苍白干涩。

“不必。”南静恬连忙回绝,也看了郁青临一眼,惊讶于他的俊秀年轻,缓了缓神后道:“你就是这府里的郎中?”

郁青临点了点头。

南静恬顺势有很多话可以问,但那些都不是她要说的话,她不想再替人多费口舌,那些于她而言都没有什么用。

“辛苦了。”南静恬说,“往后还要靠您多多看顾将军的身子。”

郁青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应这话。

南静恬想细问时被冷风一激,咳得像枝头颤抖的一片枯叶。

郁青临见她甚至连咳嗽的力气都不太够,一声声干枯空洞,正欲说什么,可忽然听见脚步声砸地,一声一声都能听出来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