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她我行我素,毫不在乎。
没过几天钟楼怪人不告而别,同时外界舆论谣传第二区的那位国王,要带领军队回第二区,君主制即将取代共和制。
菠莉虽然偶尔听了风声,但她不懂那些,还在想着钟楼怪人,他突然就那么消失不见了,铁塔空了下来。
她连他长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这家伙居然不辞而别。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忘了,重新快活起来,她发挥天性,到处交朋友,已经不分种族,新结交的好友是一匹年纪很大的纯种黑馬,一身毛发乌黑油亮,是从赛场上退役下来的,菠莉跟它颇有惺惺相惜之情。
菠莉为了给她的好朋友自由,偷偷把马给放了,引起了轩然大波,教廷的私产神圣不可侵犯,圣骑士们大肆搜查线索,却一无所获。
一向被怀疑的偷窃重犯菠莉在这件事上显得尤为清白,谁都没把偷马的事怀疑到她头上,因为那毕竟是她好朋友,马走了之后她显得无比难过。
犯人们之间都在窃窃私语,据说神官在严格追究此事,偷窃马匹之人会受到诅咒。
菠莉心里不舒服,越来越后怕,她很想跟罗莎坦白反思,跟她原原本本说明白,问她自己做错了吗。
可从马的角度讲,她也没有做错呀。
罗莎之前说了不让她再偷东西,虽然这也不算是偷,但还是害怕罗莎会失望,于是最终没敢问。
菠莉又找到费德丽卡。
“费德丽卡,你说偷马的人真的会被神惩罚吗?他们都说这是神的东西。”
费德丽卡正在宿舍里织毛巾,很大一张,软乎乎的围巾。
她头也不抬,专注于自己的设计,她在宿舍四壁刻下了很多纹饰图案,象征无限与永恒的几何,生生不息的藤蔓卷草纹,细细看还有棕榈叶,一切都在墙上飞舞着,对称重复排列成无解的美感,视觉冲击难以描摹,她可以设计一切。
“也许吧,但你信神还不如信我呢,我的财产就是被神偷走的。”
一直到第二天放牧,菠莉还是面色凝重。
暖融融的太阳下,她听到费德丽卡和罗莎在讨论不老药的事,有点听不懂。
“圣宾叶家过去几十年一直在授权秘密研究这个,极权者的野心已经渗透到了时间领域,第二区迟早要被攻陷,如果一旦研制成功”
“会有一部分人选择死亡,也会有一部分选择永生。”
费德丽卡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种子。
这是罗莎送的,最珍贵了,她一直贴身带着。
“我总觉得,这枚种子将来会发芽,开花,长得很高,但我大概活不到那天了,我是不会选择永生的。”
罗莎让她不要多想。
费德丽卡正色道:“这是一种预感,就像我认为你会活很久一样,罗莎啊,你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久,直到世界尽头,但是亲爱的,那该是多孤独啊。”
她拂了下密友的头发,潇洒道:“你会来我的墓碑前看我的对吗?”
生与死在草尖挂着露水。
她们谈完死亡,又开始讨论起新生。
费德丽卡勾着围巾:“我很想要一个孩子,如果真的有,我的女儿将来的名字叫简。”
菠莉全程愁眉不展,眼下在旁边唔了声:“我有个哥哥死了,他的名字叫夏利,如果将来有个男孩的话我会给他起这个名字。”
费德丽卡顿时神采飞扬了,打趣道:“那我们两个可以订娃娃亲,我的女儿跟你的儿子。”
菠莉哼了声,将她上下打量:“要是你女儿长得像你的话,一切都好说。”
费德丽卡爽朗地笑了起来,女人们躺在草地上谈天说地,谁也没当回事,她们互相保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