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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垂眸,说出了最无奈的一句话,“她不想治。”

那个婚姻不顺四十年的梁母,在年迈的时候,终于忘记了过去,当了一个纯粹的秦婉茹。

没有婚姻,没有丈夫,没有儿子。

她就只是她自己。

江美舒听到这话后,第一反应是心疼,在那些看似风光的日子里面,这一段婚姻给梁母到底带来的是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妈。”

江美舒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妈这个病如果不治,到了最后就会丧失生活技能,无法独立生活。”

“可是如果治疗。”

江美舒有些难过,“那就是让妈清醒的去正式,她过去的那一段婚姻。”

梁父所带来的影响和痛苦,在年轻的时候,看似被梁母给云淡风轻的咽了下去。

实际上并不然。

那些痛苦深入骨髓,在她生病的时候,再次显现出来,那一段婚姻是梁母竭尽所能也要忘却的存在。

“老梁,妈这病是治还是不治?”

这才是最头疼的。

梁秋润默然了片刻,“这要和母亲商量了之后才知道。”

“而且,在此之前我还要去问一下大夫。”

他无法替那个在婚姻里面,苦苦熬了四十年的母亲做主。

如果他单方面做主,那梁秋润会认为自己太过自私了。

江美舒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那就按照这个来。”

当天下午,等梁母睡醒后,梁秋润便要带梁母去医院,梁母不同意,“我没生病,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医院?”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在这样带我走,我就去警卫司报警,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在梁母的眼里,江美舒和梁秋润似乎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对她有害的人。

江美舒看着这样她,又想哭了。

因为她记起自己刚嫁过来的时候,梁母怕她不自在,便带着她大街小巷的去逛街,她吃过的第一口烤红薯是梁母带她去的。

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水,也是梁母带她去的。

她还知道这些巷子里面,哪家的裁缝手艺好,哪家的饭菜好吃,哪家卖的水果新鲜。

更甚至,连来月事用的东西,都是梁母给她准备的,而且还是准备的最好的那种。

曾经的梁母太好了,以至于江美舒有些无法接受,不认识她的梁母了。

“妈,您看看我,我是小江啊。”

梁母看了她片刻,眼神有些恍惚,“小江啊,你要不要吃糖水啊?”

“老关家的糖水又出摊了,我带你去吃糖水好不好?”

江美舒听到这话,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妈。”

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鼻子也是酸酸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她就只想哭。

“别哭。”

梁母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江美舒哭的太厉害了。

“妈。”江美舒抱着她的胳膊,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和老梁不好,没能多陪陪您。”

“妈,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抬头眼里透着几分希冀。

梁母笑着给她擦泪,“怎么会记不得你呢?你是小江呀,是我最喜欢的儿媳妇。”

江美舒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她扭头在旁边低低地哭。

梁母有些无措,她去看梁秋润。

梁秋润有些高兴,“妈,你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