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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锦葵不放心地又看了姜稚月一眼,这才慢吞吞走出了亭子。
直到锦葵走出去老远,姜稚月唇边勉强挂着的笑意才落了下来,语气淡淡道:
“你来做什么?”
宋砚辞款步朝姜稚月靠近了几步,低头睨着她,视线最后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眸光閃了闪:
“我来看看我的骨肉,不能么?”
他的语气很哑,带着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似是压抑,又似是愉悦。
姜稚月紧张地往后退,不出两步,脚尖和脊背便不小心抵在了亭中的柱子上退无可退。
“你喝酒了?”
淡淡的酒气萦绕鼻尖,她眉心紧皱,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宋砚辞脸颊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在姜稚月的印象中,宋砚辞很少饮酒。
他从来都很自律,也只允许自己保持绝对的情形,若非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其余时候几乎很少饮酒。
而近日他满身酒气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这种反常令姜稚月心里直打鼓。
宋砚辞低低“嗯”了一声,语气温柔:
“我先陪你吃饭。”
“不用了!”
姜稚月陡然提高声量,又似觉得突兀般,轻咳一声掩饰,继续追问: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说完我再回去吃。”
宋砚辞定定看了她半天,低低开口:
“跟我回去。”
姜稚月一愣,“什么?”
“我是说,跟我回去,皇后的册封大典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再过几月你身子重,便不宜再过劳累……”
“宋砚辞你发什么疯!”
姜稚月打断他的话。
这几个月的平和让她都险些忘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她!
有些事情终归是有被挑破的一天。
就像冬日里冰封的湖面,其实内里早就已经暗流涌动。
宋砚辞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儿巨石砸开了湖面上的冰,暗潮瞬间喷涌上来。
姜稚月一颗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又急速狂跳起来,余光在四下里看了看,正打算转身逃跑,对面的男人却快她一步,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人按进了怀里。
“宋砚辞你放开我!”
好似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姜稚月像是一条被骤然放在砧板上的鱼,拼命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我曾是宋知凌的妻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做你的皇后!”
宋砚辞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意,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我早就纵容了你几个月!姜稚月,你就这般愿意为宋知凌守身?你心心念念着就只有你曾是宋知凌的妻子?你——”
宋砚辞的话未说完,箍着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姜稚月瞧见他黯沉的眸光中有杀意一闪而过,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抬手。
夜色逐渐包笼了过来,借着最后一丝暗沉的天色,姜稚月的余光中看到一道银光一闪,紧接着“当”的一声,不远处的身后传来金属撞击的脆响。
亭中的挣扎在一瞬间静止,安静得针落可闻。
姜稚月的心猛地揪起,在下一瞬间,看到亭外的小路上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最后一丝夕阳也沉了下去,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湖那边的小径上燃起了一排明晃晃的灯。
幽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身影被隐隐勾勒出来。
姜稚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不住地狠狠砸进耳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张渐渐出现在眼前,越来越清晰的脸。
——宋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