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眼。
赵留行默然向前,直到在某个叫卖寒具的摊子前停下脚步,他才张口跟老板要了两斤带回家。看着长长的面条,下进滚烫的油锅,赵留行垂眸想这东西就当是抵了长寿面了,柳善因也爱吃。
他的十岁与二十岁无甚区别,生辰也就这样了。
过去就过去吧。
可等赵留行拎着刚炸好的寒具推开家门,等待他的却是一片将要把他吞没的死寂。赵留行愣在门廊,恍惚间想起了从前的那些时光,孤独 ,痛苦,迷惘,看不见丝毫光亮,就跟此刻一样。
微凉的晚风吹拂他的眉眼,他忽而直视起远方,毅然向着黑暗走去。
只是缘何今夜寝屋也是暗的……赵留行在推门之前莫名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奢望了。可他明知自己与柳善因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假夫妻,就不该期待。
抬脚进门,赵留行随手将油纸袋放在桌上,转身在黑漆漆的桌案边坐了下来。
他刚打算思量柳善因和小家伙的去向时,身后的小床上就发出了动静。他下意识回头瞧,居然这才发现小家伙被柳善因独自留在了房间,他刚觉得奇怪,小家伙就在那头冲他咿呀咿呀地叫。
赵留行随即起身去到小床前抱起小家伙,用着暗哑的嗓音问:“小宝在这儿,小姑在哪?”
小家伙似懂非懂大人叽里咕噜的怪话,只一个劲拽着布老虎往赵留行脸上砸,赵留行不解,却也没恼,他一遍遍将小家伙的手按下,小家伙却还是一遍遍砸他。
如此来去弄了半天,赵留行才恍然大悟:“你是有什么东西想给我?”
“啊啊!”小宝表示赞同。
赵留行继而指了指布老虎,“你想把这东西给我?”
“啊啊啊!”小宝表示非常赞同。
愚笨的大人终于看出了小孩子的良苦用心,赵留行一拿起布老虎,小家伙就立刻松了手。等他拿着布老虎翻了半天,终于在老虎的屁股后头发现了张褶皱的字条。
原这才是小家伙想要给他的东西。
屋里昏暗,赵留行展开字条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清,便转头抱着孩子去了门廊,想要借着外头的光线瞧一瞧,“这是小姑画的?”
赵留行就着门廊的光观摩来去,那似曾相识的线条,让他没忍住笑了笑。
小家伙也学着他的样子探头往前瞧。
“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努力,却是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一个屋子?壁橱?还是柜子里面藏着个人?”赵留行盯着手里的字条大惑不解,只因柳善因画得“出神入化”,叫他这样的俗人实在是难以琢磨她的深意。
赵留行转眸问小家伙,“小宝瞧得出小姑的意思吗?小姑是让我们去找她吗?”
小家伙连话都不会说,还能看得懂大人留的字条?这不是为难小孩子嘛?小宝见状一头倒在赵留行怀里撒娇,可就是这么一倒,像是点醒了赵留行般,瞧他二话没说就抬腿带着娃娃往厢房去。
厢房亦是一片死寂,赵留行来到衣柜前,笃定着字条上的答案。
他便一刻未曾犹豫地拉开柜门,“你躲在这儿作甚?”
赵留行私以为柜中等待他的会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成想,里头露出的竟是长夏的脸,只听长夏瞧见来人堪堪笑着吐出个,“三郎君……”
赵留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柜门。
“什么东西……走了小宝,人不在这儿。”
赵留行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柜子里却发出几句嗡嗡的说话声。
他没听清,总之绝对不是好话。
长夏偷偷骂完赵留行,转头夺门而出,她怒气冲天去到赵留行身边,将手里捧着的一小捆青菜往眼前人身上一塞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