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你不行下去捞吧,水还不算太凉。”
登徒子诧然看向柳善因。
他从眼前人的话语,和与她同行人的那声嗤笑中察觉到自己好似被戏耍,瞬间改了模样怒吼道:“你,你这人真是面善心恶——赔我芍药!这可是我花十六个铜板买的,你现在叫我如何去送给别的女郎!送不了别的女郎,我这辈子的幸福,你负责吗!”
登徒子揪着柳善因不放,他这势头分明就是欺负她是个小女郎。
柳善因委屈地瞥了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凭什么我负责…你不是送了七次也没送出去嘛……”
登徒子闻言歇斯底里,一脸凶恶模样,“你说什么!?”
“她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说什么——你小子差不多得了,少在这儿胡搅蛮缠地找揍。”
赵留行又不是摆设,他岂能就这么看着登徒子肆意找柳善因麻烦,而放任不管?他适才之所以一直没吭声,是因为忙着给小家伙把鞋袜穿好,怕他着凉才没空搭理。
登徒子却冲他这蹲
在地上照看孩子的人夫,叫嚣道:“大哥你谁啊?有你什么事!”
赵留行不可思议地站起身,合着把他当过路人了,他难道瞧着跟柳善因不像一家?可他不说长得绝世无双,倒也算风流倜傥吧?配柳善因还不够吗?
赵留行越想越气,连看登徒子的眼神都变得恶狠起来,“我是谁?我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瞎,你瞧不见吗?你找我家内子的麻烦,你说有我什么事——我们三双眼睛都看着,这破花分明就是你自己七次求爱不成丢了不要,然后顺着水飘来我们面前,才被我家内子捡到。”
“你偏在这儿无理取闹。我瞧着你小子是色心大起,又想着去诓骗谁家女郎,还抠抠搜搜不舍地花钱重新买花,便觉得我家内子单纯跑来诓骗!花掉了,倒算我家内子今日惩恶扬善了。”
发飙的大公牛生起气来着实吓人,但也就此给了柳善因底气和安心,瞧着适才还缩头缩脑的她,这会儿竟站在赵留行身旁昂着头神采奕奕地大胆附和:“就是啊,夫君说得没错。”
就连小宝也跟着噘着嘴吧咿呀起来。
登徒子侧耳听着眼前人愤怒的话语,举目看着他宽阔的胸膛,强悍的眼神,以及高过自己头顶的高度,脊背不觉阵阵发凉,可他却实在难将眼前人,和那怯怯懦懦略带娇憨的女郎联系在一起。
登徒子愣了神,他后知后觉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赵留行见登徒子不肯离开,继而张口斥道:“还看?要花就自己下河捡,不要就滚。难不成你想让我将那些个女郎都叫来瞧瞧,你待会儿挨揍的倒霉模样?”
登徒子眼见赵留行一脸凶相,瞬间蔫了下来,他个小身板怎么跟高个子较量?好汉不吃眼前亏,登徒子吓得掉头就跑,“不要了,不要了,花我不要了——”
赵留行盯着登徒子的背影,直到确保他不再回头找麻烦,才肯敛去目光。
今日瞧着他若不是抱着小家伙腾不出手,那登徒子此刻大抵已被丢进水里去了。只是等赵留行堪堪转头,竟愕然发现柳善因满眼崇拜地将他相望。
登徒子的敌视他不惧分毫,小女郎的注目却叫他心烦意乱。
“……”
“别这么看着我。”
赵留行躲闪开柳善因的目光。柳善因也察觉不妥,害羞地低下了头。
两相沉默,终是换来小女郎一声恳切的:“谢谢。”
赵留行尴尬轻咳,“……客气什么。”
柳善因却怅然望向水中孤零零的芍药花,沉声说:“赵赵将军是这个世上除了阿兄外,第一个愿意为我出头的人。所以这声谢谢,我该说的。”
小女郎平淡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