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躲我。

直到某天晚上被委屈得不行的我拦在学校门口,哭着问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才不得不顿住脚步,眼神复杂地接住掉着眼泪朝他怀里扑的我。

本已尘封遗忘的记忆和此刻的一切逐渐交叠重合,链接起十余年的光阴。

“没有讨厌你……从来没有。”

和当年相同的回答。

一字一顿,低沉清晰,像极了承诺。

可是他跟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年幼时荒诞的婚约无异于闹剧一场,谁都不会再提起。不久前他对我提出的庇护也被我心烦意乱之下糊弄了过去,不曾正面接受。

祝羽书看着我,陷入沉默。

他英挺的眉宇间露出几分无所适从的紧张,显然是不知道该继续做些什么来安抚我。

毕竟把我惹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我垂下睫毛,感觉胸口莫名发闷。

其实我跟二哥吵架吵输了的话,也会哭得特别凶,怒火攻心,满脑子都想着下次如何狠狠报复回来。

可是当祝羽书惹得我不开心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忍不住作天作地,进而跟性格一板一眼的这人闹得更僵。

……

很奇怪。

我确实是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人,这点我完全承认,而且也不准备改。

但在他面前,好像尤其的不讲道理。

见我呆呆低着头,似乎又要开始掉眼泪,祝羽书犹豫了一下,展开手臂将我搂进怀里。

他轻轻抵着我的前额,低声道了句歉,然后摸了摸我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掌心顺着脖颈慢慢向下,动作生疏地抚拍我还在颤抖的后背和肩胛:“我不是那个意思,纪青逸,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