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站上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

我在长廊里停留了大概七八分钟来平复紊乱的呼吸,然后鼓起勇气,握住冰冷的门把慢慢往内侧压。

咔哒,我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顶灯没打开,厚重的窗帘拉着,整体光线相当昏暗。

我屏息望去,看到在我面前总是显得无所不能的那人正表情平和地闭着眼,一声不响、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

我试着咳嗽了下弄出点声音,他也没任何反应,连睫毛都没颤动分毫。

……

不该这样的。

当我主动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回应我才对。

我咬着嘴唇快步走过去,然后站到离大哥一步之遥的地方,拧着眉头打量他。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伤口新换的敷料已经被渗出来的鲜血濡湿,触目惊心。手臂和大腿都绑了东西固定住,看起来很是狼狈。

各式各样的仪器环绕着他,亮度减低的电子屏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数字和图形,叫我眼花缭乱。

“我不会因为你在车祸中的举动就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欺骗,而且,我真的很讨厌你自说自话地采取行动,完全不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对着昏迷中的这家伙面无表情地讲完,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步,两手撑着床沿压低背嵴,把脸颊慢慢埋进他不如往日温暖的肩窝,“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