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惰?
“最中庸呢?”
众所周知,在学校里,检验老师教学水平不能参考班上的学霸和学渣们。中等生们的分数才最有说服力。同样的道理,放在军队里也一样。
陈总管“嘶”了声,似是被难住了,想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似乎是,丙十三营?”
扶苏:“那就它了。”
中庸到连领导都没点印象,选它准没错!
——
丙十三营的禁军们,实在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贵人点名视察的一天。
戍卫城墙、宫殿等等好事一向是捧日军、天武军去露脸,轮不上他们。但是修黄河、补城墙之类最苦最累的杂役,也有比他们更加倒霉的人做。他们每天只需走形式练会武艺就好,甚至有人在军队中偷摸经商,日子过得相当安逸。
所以,当《求知报》作为上头的文件分发到营中之时,他们也只有少部分人挑着感兴趣的看了看——当认字的兄弟告诉他们,这里面说“诸葛司马大战”实则是假的之后,更是一点兴趣也无,纷纷抛诸脑后。
这是扶苏进入丙十三营大门后,几百余人齐聚一堂,七嘴八舌地告诉他的。
扶苏听完后,扬起一道嫩嫩的嗓音:“那你们知道,这《求知报》是谁为你们求来的吗?”
下面有人嚷道:“是谁我不知道?我咋认得那么多贵人!”
扶苏摇头:“不,你们肯定都认识的。”
“是狄青,狄将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从刺配一路封侯的狄青理所当然是禁军共同的偶像。几乎是立竿见影地,下方的士兵们讨论成一片,形成一阵沉闷的哗然之声。
又有人问:“那你是谁?你咋知道的!”
“我是谁?《求知报》上就有我的名字。不过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我?我姓赵,忝为今科解元、会元、状元、三元是也。”
听到这句话时,一直在旁边当吉祥物的苏轼喷笑出声,指了指扶苏:“真的难为他了,说这种话,他肯定害羞得要死。”
“王大人你看,耳根都发红了。”
王安石神色复杂难辨,不知该说什么:“你们交情可真好。”
苏轼立刻反驳:“不,才没有。”
“不过,他虽然不乐意自夸,但效果却好得很,瞧那群兵士们,嘴里都能塞鸡蛋了。”
苏轼觉得自己站在扶苏的位置上,肯定会忍不住笑场的。想想看吧,往下一望,千百张大到足以塞鸡蛋的嘴,噗,真的很难不笑。
“不过如果是赵小郎,倒也正常啦。文曲星下凡嘛,见到就是赚到了。”苏轼说这话时,眉目间浮现起淡淡的矜色,轻描淡写吹出了夸张的彩虹屁来。
王安石神色更复杂:还说你们感情不好?
爱憎分明,讨厌谁就把谁贬得远远的拗相公无法理解这种蹭的累行为。
不过他也觉得,禁军们合该有点反应,甚至现在的反应有点过平淡了。宋朝的文官们为什么自傲自慢?还不是因为本朝的武人们也真心觉得他们该高自己一等吗?
旋即,他看到了比想象中还激烈的反应。呼声被惊讶引线点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成了震天的欢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引得其他营的人也频频回望过来。
而引起欢呼的扶苏,还真像苏轼说的那样脚趾扣地了。他不断安慰起自己,没关系的,至少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起来,效果好。
孰料,身后突入的一道熟悉声音更让人抖了三抖:“好风光啊,三元郎。”
扶苏不露出可置信,脖子像被上了发条般一卡一卡地扭过去:“官家?”
官家?
当王安石确认了那道身影后,原就忐忑心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