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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的舆论中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他们原本打算等风声再大一点,台谏的人风闻状告于上之后, 立刻打蛇随棍上。谁知道欧阳修早在开卷定名次的那天, 就预料到今天的光景。根本没给他们机会, 自己把赵宗肃的卷子公开了来。

除了解元以外,一同公开的还有范纯仁、晏几道等仕宦子弟的文章。好巧不巧,当中还有个吕夷简家的子侄, 擦着最后几名过了秋闱的录取线。欧阳修表面上说, 是为了自证清白。但谁都知道, 这几个人的文章一展出来,那位吕姓的考生自然而然变成了对照组。

吕夷简:“……”

无妄之灾啊这是。

他家里子弟的水平,他的心里清楚——能上榜末就是欧阳修秉公判卷的结果了。要不然欧阳修和他的政敌的身份, 给这人判个“落榜”也没什么问题。

真正让他惊讶,还让全汴京看热闹之人惊讶的,还是解元赵宗肃贴出来的文章。第一日,欧阳修府邸的大门前人头攒动,第二日,全汴京城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无踪了。

蒙上试卷的名字,但凡有点文章鉴赏能力的读书人,都知道谁该成为解元。能在时间紧凑的考场上,提出一个治国策级别的良策,还有理有据、论证翔实,试问当今大宋有几人能做到?

远超第二名,乃至后来者太多了。

也有被打脸后仍忿然不平的人抱怨:“也不看他老师是谁,又在哪上学?说不定是他老师私下教导他的呢。”

此言一出,立刻被人怼了回去:“你是不是嫉妒了?就你这样,就算告诉你了又如何?你能在考场上写出来哪怕这篇文章的一二?”

“你是说范公、梅博士他们都是傻子,有治国的良策自己不上书官家,给自己增添政绩,留着给四岁的小弟子用了是吧?”

舆论在大旱之后又变成了大涝,溢美之词蜂拥而至,人人都想一睹这位四岁小神童到底是何等风采。

他们日盼夜盼,也没盼到解元公的流水席开办的消息,连借机蹭一杯酒、一睹真容的机会都没有。有好事者、或是见扶苏有真才实学有意结交的人,又找上了国子监。

可无论登门了多少次,见到的只有杨安国或梅尧臣的,前者春风满面、后者不近人情,传达的意思却十分相似:不好意思,解元公最近在备战春闱,无暇见客。

哦?你说你家里有人做官?不好意思,赵小郎的师父还是枢密使呢。不见。

说了不见,就算是官家也不见!

登门者吃了个闭门羹,赵小郎的名声却因此更好了。都说骄兵必败,四岁幼子,心性如何还要打个问号。但不为名声所累,甚至能居安思危,愈发令人期待起他的春季赛。

除此以外,濮王府被屡屡登门拜访,但扶苏又不在赵允让的府上,他只好命人闭门谢客,就连旁人对他夫妇二人的褒奖赞美都不愿意听——搞笑呢,这么优秀的儿子又不是他养的,要夸去垂拱殿、坤宁宫门外夸去吧!

唉,话说回来,这么优秀的儿子,又为什么不是他亲生的呢?

濮王赵允让在见缝插针的赞美声中,悄然带上了痛苦面具。

官家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么得意吧?

……官家不知道。

还是反对派的保守党们在作祟。之前他们有意派人煽动士人民间的舆论,渲染起了“黑箱操作”的传闻。结果,被欧阳修一手狠辣的釜底抽薪之后,反而做贼心虚了起来。

本朝一向重视科举取士之道,三五不时的就要新增法令,以保证科举的公平。

官家倘若知道,民间有人质疑科举考试的公平,但主考官又自证了清白,必会派人彻查下去,一定会追查到他们的身上去。吕夷简、王拱辰等人又捏着鼻子,主动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