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迅速冷静下来,那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想起这个人是怎么逃跑的,是怎么留下红色感叹号的,是怎么惶恐了半年找不到人的。
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难道自己就要接受这一切么?
喝醉了也是活该。
活该!
“林筝墨。”简越拍拍林筝墨的脸蛋,“醒醒。”
“嗯”林筝墨虚眯着眼,意识游离,“你你是?”
“我是张老师。”简越脱口而出。
“喔。”林筝墨去拉简越的手,试图站起来,力气不够。
简越借她一道力。
“张姐,我到家了吗?”
她说话时热气扑在简越的脖间,晕开一层红晕。整个人软绵绵贴上来,几乎所有重量都交付给简越。
“你觉得你到家了吗?”简越僵着身子,任由林筝墨抱着她。
“我,我不想回家。”林筝墨嘟哝着:“我想——”
“你想?”
“找简越。”
简越:“???”
林筝墨你害不害臊!
“我想见她。”林筝墨说完这句,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不再言语。
简越站在原地,一秒,两秒,三秒
扔掉!扔掉!扔掉!把前女友扔掉!要不现在打个电话让张老师把她接走好了。
谁要管她死活。
结果下一秒就弯腰,弯腰就去背林筝墨,她不仅没把她送走,还提供接送服务。
呵呵。
简越自嘲,我好贱。
林筝墨真真实实是在背上了,就在这种讥讽和排斥中撂背上了,简越意识到,自己的讨厌是一种欲拒还迎的讨厌。
林筝墨伏在她后背,嘴里小声嘟哝:“张张老师。”
简越嫌她话多:“嘘。”
林筝墨:“张,张老师,你,你力气,力气好大。”
简越:“打麻将打的。”
林筝墨:“我要找她。”
简越:“做梦。”
林筝墨:“呜——”
林筝墨稀里糊涂被简越背着走,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这身材不是张老师,这声音也不是张老师,可她身体软绵绵的,思绪迷糊,她很少喝醉,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分不清也搞不懂。
楼道特别长,一阶一阶上去,她听见简越厚重的呼吸声。途中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朦胧中睁开眼,看见简越的脸。
简越在喘气,在看她。
林筝墨晃晃脑袋。
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直到楼顶,那扇门终于打开,林筝墨站在地面,小猫穿梭在两人之间,毛发磨蹭着林筝墨的裤脚,她才在迷糊中触碰到一点真实,又感受到有人扶着她,替她换拖鞋,走了一段路,躺在松软的沙发上。
那时客厅还没开灯,空气酸凉,林筝墨凝视着虚飘飘的天花板,忽然看着眼前的脸。
才不是张老师。
酒精的作用被稀释,得来一点清醒,目光所及一片漆黑,却窥见简越的五官,靠得那么近。
林筝墨幽深的瞳仁是黑暗中的一片湖,克制地注视着她的月亮。
忽然意识到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这是真真实实的简越。
简越并不知道林筝墨已经清醒大半,替她卸下外套,手脚摆放规矩,折身去卫生间,准备用洗脸巾替林筝墨擦擦脸。
听见卫生间的响动,林筝墨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观察四周,茶几、小猫、电视机。确定是在简越家里,又躺平,觉得从现在开始装傻比较好。
今晚,要不惜一切代价和简越靠近一些。
等待总是漫长,但她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