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法活了。
那她有没有想通那件事呢?
时间是刮痧,把皮肤里的痧淘出来,慢慢愈合,譬如这半年来,林筝墨获得了成长,也许,只是说也许,周京芳获得了释然。
简越
好吧。
她也获得了。
获得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林筝墨想起这个,忽然有点难过。
*
【我的妹。】
【今晚八点。】
【中不中?】
林筝墨回复:【好。】
觉得这样有点冷淡。
删除。
回复:
【中。】
张老师:【想你嘞!!】
林筝墨:【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吧?】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问了又觉得自己很怪。
张老师:【当然了!就我俩。】
发完这句,张老师对着天花板说了一句“阿门”,觉得自己很擅长胡说八道,对着空气拜一拜,又一秒释然了。
林筝墨松了口气,又有点难过,她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如果傍晚踏入教师公寓的片区,有没有一定概率遇见简越。
她想她。
自然是想见到她。
可又不能见到她。
这种矛盾而撕裂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在家坐了很久,胡思乱想很久,直到窗外天黑了,树梢上软乎乎的白雪也变得灰白,林筝墨才起身去穿大衣。
外面的天空是黛色的,小区的的树都穿上了衣服,一脚踩进雪地里,唰啦唰啦地响。
林筝墨的步伐印出一条长长的脚印,她在想,如果没有分手,那这个冬天一定不会这般冰冷。
围巾不奏效了,总觉得寒风钻进针织面料的缝隙里,刺得皮肤生疼,遥想夏日的那种温情,遥远又陌生,仿佛从未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她徒步到教师公寓。
要把南城的街多走一截,那么是不是遇见那个人的概率就更大,她还是想简越,想见她,就算隔街对望一眼也好,她想看看她,看她冬天的皮肤是苍白还是红,有没有涂润唇膏,穿大衣是什么模样。
她确实太思念她了。
她的思念是一枚矛盾的硬币,一种令人唾弃的犯贱,是她推开的她,可她确实想念她。
不知不觉走到教师公寓门口。
“林老师?”有老师认出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是回来了吗?”对方是指上班。
“不是,只是来吃顿饭。”
“喔,好久没看到你,去哪了。”
“搬了个家。”林筝墨与对方寒暄着,目光却情不自禁往简越那栋楼看。
七楼阳台的灯亮着,床单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想起夏天的时候,这里有她们的T恤和裙子,还有很多很多花,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简主任家。”搭讪的老师忽然说,“你去和她吃饭吗?”
“没有。”林筝墨收回视线,“我找张老师。”
“张老师在那栋。”
“我知道。”
林筝墨与她道别,只身往那边走。她没有遇见简越,这种想见又见不到,见到又害怕的情绪,要把她的精神击垮了。
她在想,和简越应该很久都不会见面,吃完这顿饺子再回西城,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了。
上台阶。
一阶一阶。
站在张老师家门口。
房子里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咚,那是张老师在用筷子搅拌鸡蛋。林筝墨摁响门铃,听见脚步声,那门才隙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