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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厅, 外面倒是好受一些,小区里绿化不错, □□里弥漫着花香, 烦闷稍稍缓解。

简越就站在小区门口。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格子衬衣,袖口挽起,背影清瘦美丽。只需一眼, 便觉得烦闷消解了。

“久等了。”

简越回过头看她,“没事啊~”她嗓音轻快:“刚刚那边有好多蚂蚁,我在看它们搬家呢, 正好打发时间。”

有些人,扑面而来就有一股清爽安宁的气场, 那种平和是与生俱来的。这是一种天赋, 一种上天的恩泽。

那闷了许久的罐头忽然噗呲一声被撬开, 她总算能透气了。

“怎么了?”简越心细,察觉到林筝墨眼眶微红。

“没。”

“他们说你啦?”简越去牵林筝墨的手, 握在手心摩挲着, “发生什么了?慢慢说。”

车就停在对面, 简越拉着林筝墨过马路,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又绕了一圈到驾驶位上去。

林筝墨坐进简越的车里,把车窗调起来, 好让她们待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

简越阖上门,坐下,“给你介绍对象了是吗?”

她总是最了解林筝墨的人。

林筝墨双手掩面,整张脸埋在指缝里。

她不想哭,可简越就是她的泪腺开关,她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脆弱。

“啊”简越靠过来,揽过林筝墨的肩膀,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不哭不哭。”

不哭不哭。

要哭要哭。

哭也没关系。

林筝墨流泪是缄默的,咬着唇,咬到唇色苍白也不出声,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下,淌在下颌上,肩角上,又落在简越的手指上,她的眼泪是热的,脸颊却是冷的。

“他们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简越秀眉紧蹙,也跟着悲伤起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太阳烘烤沥青,是胶稠的,粘黏的,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倒入她的喉咙,积攒在心脏里,怎么也倒出不去的那种闷,那种堵。

或许她比林筝墨还难过。

或者说。

她们一样难过。

“其实我可以理解你的,你不要觉得孤立无援。”简越轻拍林筝墨的后背,温声细语:“如果这只是一个必经的阶段,它是迟早要来的,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简越不愿给林筝墨压力,她深知林筝墨处于怎样的环境里。如果她不成熟、不谅解,那林筝墨便没有依靠了。

“其实哭一下也好。”简越抱着她,给她肢体的接触,语言的安抚也不停止,“等你哭完,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简越的声音是一条软绵绵的曲线,嗓音极具亲和力。她的怀抱坚韧有力,是女性与生俱来的一种力量。

林筝墨只觉得那开始发炎的伤疤在快速愈合,在这样一个烦闷而心碎的夜晚,有一束光在照亮她。

原来世界上是有人会这般美好的。

她带给你的一切都是正向的,光芒闪烁的。她懂得如何谅解、接纳,她完完全全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她成熟,她有魅力,她是野河边上唯一的舟,能带你渡过湿滑肮脏的荒芜草茎。

林筝墨内心泛酸,酸涩在胸腔里快速回荡着,可还是憋闷,因为她还没学会如何哭出声音。

“你哭出来吧,哭出来,没关系的。”

林筝墨这才明白,选择哭泣便是选择释放,释放便要释放到底。她不用担心,会有人接住她的悲伤。

悲声回荡在车窗,眼泪是后视镜里闪烁的宝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筝墨哭到眼睛干涩,情绪干瘪,才停下来。

她伏在简越肩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