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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

一股怒火在她胸腔里升腾。

不是源于私仇,而是源于被利用、被当作棋子的强烈屈辱,以及这种行为对CIA任务、对潜伏网络稳定性的巨大威胁!

FBI的擅自行动,不仅可能破坏组织内部微妙的平衡,更可能将战火引向CIA精心布置的暗线,甚至直接危及“基尔”的存在!

“父亲,”本堂瑛海的声音因极力控制的怒火而绷紧,目光锐利,“FBI的行动越界了。他们为了自身目的在组织内部制造混乱,甚至可能将祸水引向我们。这是对我们任务根基的动摇,必须有所回应,需要让他明白后果,形成威慑。”

伊森·本堂沉默地注视着女儿,他理解这份基于职责的愤怒,但作为经验丰富的特工,他必须考虑更远的后果。

“报复?”伊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警示,“瑛海,告诉我具体的方案。难道向组织匿名举报他是FBI?”

他缓缓摇头,目光如炬,“你有想过报复的风险?

第一,消息传递出去,组织会信几分?他们更可能认为这是CIA的离间计,甚至借此深挖,我们暴露的风险陡增。

第二,即便组织信了,启动对黑麦的调查甚至处决……以他的能力和警觉和潜伏的深度,掌握的信息量……难以预测,如果他发现我们出手的痕迹是否会引火烧身。

为了除掉一个黑麦,赌上我们,赌上整个潜伏网络,赌上摧毁组织的目标?代价太大。”

本堂瑛海紧抿着唇,父亲的分析切中要害,剖开了冲动下的致命风险。

但那份不甘仍在:“难道……就任由他利用FBI资源在组织核心活动,甚至在未来某个时刻,为了FBI利益将矛头对准我们的人?这种被动同样危险。”

“被动?”伊森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不,瑛海。情报世界没有绝对的被动。我在思考……利用。”他刻意用了这个词,“我们需要寻找另一种可能性。”

“利用黑麦?”瑛海眉头紧锁,审视着父亲。

“正是。”伊森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战略家的冷静,“记住我们的终极目标:摧毁组织!至少在这一点上,FBI的目标与我们暂时一致。黑麦是FBI打入组织的一把刀,他的价值……对达成最终目标而言,难以替代。”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直接报复,风险极高,收益不确定,且可能因小失大。而尝试去利用他……虽然同样充满变数和风险,但潜在的收益是巨大的。

想象一下,在关键节点上,通过精妙的操作,共享或诱导关键情报;在危机时刻,制造‘巧合’互相掩护;甚至在针对组织的核心打击行动中,引导FBI的力量为我们所用……

这能极大加速组织的覆灭。我们CIA在组织内部的力量集中在‘基尔’身上,而黑麦……他可能更接近某些我们无法触及的核心机密或人物。”

本堂瑛海沉默了。父亲的逻辑冰冷但强大,为了终极目标,个人情绪必须服从战略。

但理智的认同无法完全消解执行的难度。

要与那个极度危险、冷酷、精于算计的男人周旋,尝试驾驭他?

这需要超常的冷静、演技和对情感的绝对控制。

这份不甘,源于对任务复杂性和潜在失控风险的深刻认知。

“信任无从谈起,”本堂瑛海的声音恢复了特工特有的冷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FBI不会信任CIA,黑麦更不会信任‘基尔’。这本质上是一场相互算计的危险游戏。”

“信任?”伊森嘴角浮现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那是奢侈品。我们需要的是共同的目标以及对彼此底线的试探与把握。

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