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小孩子,你难道还要管我去哪里、有没有等你吗?我就算等了你又怎么样,你把我送回家,我的生活依旧不会有变化。我回头照样要喝酒应酬,要一个人生活,要一个人打工的……你、你结婚了,就,就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她断断续续说了这样一大段,说得心乱如麻,秦在水也安静下去。
“好好。”
秦在水开口:“我没有结婚。”
空气安静了。
春好心跳一愣,她瞬间抬头,灯光打在她脸上,她是漂亮的,此刻却像一节艳丽而呆怔的木头。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和她结婚。”秦在水上前一步,低声说,“一直以来,都没有。”
他不知为何,心也轻轻动容。
可这丝动容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总是萦绕于心,萦绕久了,他早已当做常态。
春好微张着嘴看他。
她僵硬地揉揉眼,咽一下口水,怕错失他任何一句话。
“那晚在北大遇见你,我本来想和你说的。”秦在水看着她,“但你已经走了。”
他从来都不想她难过,也没想她误会,但从前的事情太多,太远,她也长大,那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很难重提。
但他是想她开心的,在自己面前是,在别人面前也是。
就像刚刚他从窗户里看见的,她毫不掩饰地大笑,或者蹦来蹦去,都好。
“没、没结婚……那,那,”春好吸吸鼻子,茫然看着他,“那我高二,去北京找你,你和辜小玥的婚礼是?”
“办了场酒席。”秦在水说,“仅此而已。”
“为什么?”
春好心跳起来,却又颓然,好似已经没有了信心。她一时不知是复杂更多,还是喜悦更多。
她反应不过来,难道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纠结、痛苦,那些绵绵无期的等待,拾起又放下的寄托,都是可有可无的吗?
可得知他没有结婚,他还是一个人,她好像又有点开心。
至少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还和自己说着话,那些她以为要割舍的,也没有尘埃落定。
春好舔舔嘴唇,破涕为笑。
秦在水看她眼睛终于恢复往常的样子,里面还有层水光,摇摇晃晃的,也不再恐慌。
她吸吸鼻子说:“我想要出去。”
秦在水点头,把门拉开了。
可又回头看住她。
春好又揉揉眼:“嗯?”
“头发。”他抬手,微顿一下,这次却给她把凌乱的呆毛顺好,指腹蹭过她发角,春好轻颤。
秦在水再看她一眼,把门打开了:“所以,我没有结婚,我也没和任何人有过婚姻。”
“那辜小玥……会同意?”春好和他一起走出去,嘴上跟着询问。
“她得到了她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同意?”秦在水微微回头,“婚姻不是在所有人眼里都排第一位的。”
地下的楼梯很长。
秦在水依旧走在她身边,昏暗的光线罩着两人。
“那在你心里呢。”春好脱口而出。
问完,她又抿唇,觉得自己是不是嘴快越界了。
秦在水安静少许,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他看眼前方,又看她一眼:“明坤的工作一直很忙,大概率后续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清闲。何况现在西南那边的扶贫工作依旧是明坤在牵头投资。婚姻要么没有,如果有,应该也会是第一位,和我的工作平齐。”
春好微微睁大眼,她怔愣片刻,为这句话鼓动了一下。
鼓动完,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刚得知他没结婚就开始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