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后的孩子说话,事后等吃的弄好,多给了些余钱放进孩子手中。
黄昏在即,妧枝正在桥上等他,好不容易解除二人之间的心事,历常珽不忍这么快送妧枝回府,便提出在护城河边的岸堤上走一走。
正当找到妧枝的身影,向她走去时。
忽而河岸道上快步出现一队官府人马,像是没看见他,情势着急又迫切的与他擦身而过,朝着城门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差点撞上历常珽的凶险景象,叫路边人群出现细微骚动。
好在他在危机时刻,稳住身形,令那对人马的身影只擦碰到他身体一角,并未伤的厉害。
在桥上妧枝过来后,历常珽悉心安抚,“放心,我大碍,只是有些许擦伤。”
妧枝执起他的手,才发现他手背上多了一道被缰绳挥斥碰到了的痕迹。
她拧眉道:“还是要上药,不然过会就会肿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竟不知撞到人了吗?”
然而历常珽却望着刚才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满面思索,目光疑惑,“不对……”
妧枝:“什么不对?”
历常珽沉默。
官府骑行,远不该这样鲁莽,今日这队人马,历常珽回忆马背上的人,似有印象。
他缓缓对妧枝轻声道:“不是官府……而是宫中,为首的,是禁军护卫。”
妧枝不知其中脉络,出了此事,历常珽察觉出有异,于是不打算再护城河边漫步,而是先将妧枝送回去,他再去打探情况。
路上他给不解其意的妧枝解释道:“禁军乃是三军之一的圣上私兵,历来都是守卫帝王和宫中安危,若无命令他们不经常离开宫廷。突然出城,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阿枝,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朝中官员,历常珽要拥有敏锐直觉,若非领头的他曾经在圣人身旁见过,怕是只会将今日路过的队伍当做寻常官兵。
妧枝看着历常珽变得肃穆的神情,也非不通晓道理,领会道:“若情况紧急,你可不必送我,先去忙你的,我自己回家便是。”
历常珽坚持道:“还是送你,等你归家我才安心。”
妧枝丢失两次,两次给他造成不少阴影,只有将她送回熟悉的地方,历常珽才能不会多想去办事。
妧枝归家后,历常珽的车马这才从妧府前离开。
夜色很快暗下来,在烛火燃烧中,灯笼照亮院子里每个角落。
夏夜蚊虫侵扰,被光亮吸引,如同飞蛾扑火,在下一刻被火光灼成一道烧焦的灰烟。
“哎呀,有虫!”
屋中,商唯真受到惊吓,从地上跳起来,在婢女赶来后,指着角落道:“在那,在那,好大一条多足虫!”
“娘子勿惊,奴婢这就去撒药。”
“这里,还有这里!呜……太多了,阿兄。”商唯真躲在婢女身后,朝着另一边的屋子方向喊,一直想引起那边屋内的注意。
被贬到这里以来,商唯真不仅睡不安稳,吃的也不好。
与在京都时天差地别,她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过过这样的日子了。
曾经在商榷安身边,兄长便能顶起一个天,即便是下地那等苦日子,也是商榷安去做。
他并未劳动过商唯真,叫她帮忙。
而今来到蛇虫鼠蚁最多的被贬之地,商榷安也劝过商唯真,让她回去,离开这里,但她咬牙说自己能坚持,商榷安便任她安之若之。
即使在府中,日子也并不好受。
人生地不熟,且气候不适,就连身边下属在来不久后,也都得过上吐下泻的热症。
而商榷安身强体健,并未得到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