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最多的地方莫过于圣人所在的位置,都在观棋,今日圣上来了兴致,要求君臣对弈,于是召来臣子下棋。
眼下当今最受圣宠的商密使便坐在圣人对面,捻着棋子手谈。
而历常珽则与甘贯轩待在一起,看他垂钓。
“郡王,历郡王。”
忽然有人唤他,历常珽循声抬头,讶异地看过去,接着就发现来人竟是甘府里的管事。
而甘贯轩也惊奇不已,“常伯,你怎么来了?”
甘府管事马不停蹄赶到,在山林之中发现历常珽和甘贯轩的身影,急忙上前喉咙里还喘着奔波劳累的粗气,“郎君,郡王,不好了。”
“妧家大娘子不见了!”
历常珽瞳孔一震,仿佛听错了般,“你说什么?”
管事:“今日一早,有人来府中传递消息,说是妧大娘子走丢了,我等见他不是妧府常来的下人,便以为是有人故意在作怪,于是将人赶了出去。”
“好在老太君听了下人的话,感到不放心,于是遣人去妧府走了一趟,结果妧大娘子当真不在府中……”
“说是昨天夜里,妧大娘子就没回来过。”
“这不可能。”历常珽矢口否认,“昨日是我送阿枝归家,还在府里用了饭。”
管事小心翼翼,“就是说,是郡王走后,妧大娘子才丢的。”
历常珽哑然,初听此事倍感荒诞,以为是谁开的玩笑话。
然而祖母做事一向仔细,且甘府的管事亲自前来更不可能是在说谎,那就说明,他走后妧枝真的在妧府出事了。
他骤然紧张,而甘贯轩在旁安抚道:“可有仔细找过人?是在哪丢的,会不会是妧娘子去了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忘了与家里说一声。”
这个不知道的地方,自然是甘贯轩示意历常珽,会不会妧枝去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秘密之地。
然而历常珽摇头,“阿枝不会乱走的。”
那就是真丢了,得到回应,甘贯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既然妧娘子不知去向,那还是赶紧加派人手去找吧。”
历常珽早已在甘贯轩出口之际转身,向外走去,他连圣人那里都顾不上禀告,只说:“我去找,若有事,帮我和圣上说一声。”
然而他们此处的动静已经引起旁人注意。
在历常珽路过时,还有臣子见他面色不佳,忧心忡忡的模样主动问:“历大人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历郡王看上去,很着急啊。”
棋盘边,沉迷棋局的圣上还在沉思,商榷安坐在他对面,彼时视线不经意透过人群,从一条缝隙中朝行色匆匆的历常珽看过去。
不停有细碎的议论声从附近传来,从大概中商榷安已经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没有避讳,许是直觉,又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感应,历常珽在经过这一边时,忽然朝中间方向望过来。
他看到商榷安手执一颗黑棋,圣上在他对面思虑该如何落下白子,而商榷安仿佛早已预见这盘棋的结果,不为此担忧,气定神闲。
连向他回睇过来的黑眸,都深沉富有压力。
历常珽起先什么都没想,只对对方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皱了皱眉,想到一早那位商娘子向他口不择言的情况。
然而下一刻,他好像被人敲响了一道警钟。
一个声音道:“我阿兄,整夜都未回来。”
……
下了山,夜色降临在城中,晚风中带有一丝夏日的酷暑,气息温热,汗意微浓。
商榷安回到私宅中,他走进庭院,在下人问好声中问:“娘子呢?”
奴仆禀告了声,“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