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暗,抬头看了眼书房内,“阿父今日在家?”
“先前还在,但一个时辰前,主家好像得了什么口信,有事便出去了。”
见妧枝一时没有吩咐,下人便又蹲下整理起来。
却不想下一刻,女郎竟然放下了食盒,嘴里道:“这些旧物许多我和阿弟阿妹都没见过呢,妧酨之前常念想要见识阿父墨宝,又担心受责骂,一直不肯与阿父说。”
“还是我来帮他找找,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吧。”
妧枝笑容自如地吩咐,“你去忙吧,这里有我,等过会我再叫你。”
“顺便,将我这食盒拿去伙房洗一洗。”
下人没有存疑,妧枝说的都是实情,他只想到家中那位胆小的大郎,可惜了这么个长姐。
妧娘子虽是女郎,却抵得上一个兄长。
这家中虽然主母同样懦弱,但妧娘子是唯一能让主家听她几句话的人,也是唯一敢与主家叫板的。
下人走后,妧枝在确认四下别无其他人后,蹲下身来开始翻找妧嵘的旧物。
妧嵘的书房也非随便能进去的地方,他与乱党勾结,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书房定然十分保密。
什么东西没了心里都有数。
但这次他吓破了胆,这些拿去烧毁的东西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妧枝仔细查看,终于在一个碎裂了一半的花瓶中,发现端倪。
第33章 得宠。
一夜春风过去,乍听虫鸣。
京都里,连续下起连绵的几日细雨。
随着朝中局势的变幻,濉安王府近来都变得安静,也许是得了小道的消息,并没有与妧家走得太近。
连与妧枝有了初步婚约的李含翎待在家中,安分守己。
他还给妧枝传信,说是要准备考试,期望能一举中得功名,到时候就请媒人上门,彻底将两个人的亲事定下。
妧枝对信上的内容态度平平,也就回了句让他专心准备,祝他早日平步青云,便就此作罢。
小雨时节,清明阵阵雨。
商朔忌日,商唯真带了他的牌位,在京中的一座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又给他立了一块碑。
商榷安带商唯真去看他,祭祀奉酒,把朝中事些许变化说给商朔听。
物是人非,许多曾经商朔的旧人,甚至帮扶过商榷安的长者,都葬入了地里。
剩不下多少对他有恩的长辈。
“榷安阿兄。”在目睹下人备好黄纸,商唯真来到商榷安身旁,“轮到我和阿父说话了。”
商榷安在商朔墓碑前,并没有多太多言语,大多时候都是与一块墓碑静默以对的。
他给商唯真让了个位置,按照老规矩,不打扰商唯真跟商朔说小话,“那我去一旁等你,声音可不要太大,否则会让我偷听到的。”
商唯真被逗了一下,很是娇羞地看了商榷安一眼。
然后向墓碑的主人告状,“阿父,你看他……”
商榷安在附近眺望山头,群山遍野,耳朵里听着商唯真跟商朔倾诉,自己这些日子来在京中的日子。
“阿父,阿兄待我是极好的,王府里的人都好,很是客气……”
王府里的人对商唯真的确不错,恭敬有加,那都是看在她身后的人是商榷安的份上。
他对待下人,并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尤其自小生长在底层环境中,更是知晓什么叫看碟下菜。
他若太好脾气,底下人就会肆意妄为。
上一世,凡属他院子里的,大房的主子和下人都是其他院子里疏远的对象,他官居高位,赏罚分明,整个王府里连在濉安王夫妇二人跟前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渐渐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