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四郎与妧娘子是否真的退亲,我这边都会去遣媒人上门求娶。此想法是我早就有之,祖母不过是按照寻常惯例督促我早日成家,并非是因为她撮合,我才顺势而为。与妧娘子,也没有干系。”
“还请小姨母,要责怪便责怪我。”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濉安王妃不可置信听完他这番话,双目大睁,在椅子上都坐不安稳。
历常珽神色不变,在这般情形下,更像是暗自松了口气。
甚至觉着,被察觉到了也好,正好免去了还要去濉安王府解决这桩婚事的麻烦。
“我非是糊涂了,今日所说的话,字字为真,在场的皆可作为凭证。”
历常珽:“我将求娶妧娘子,不管她最后会选谁,还请小姨母不要将常珽的错,迁怒到妧娘子那处。此事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即可。”
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令在场的人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妧枝在李含翎去木荷堂闹过后,平静地回到家中。
那日她谢绝了历常珽送她的提议,而是无事人一般独自离开了。
历经过上辈子的大悲大喜,妧枝早已不是无知且弱不禁风的女子。
她虽然惊讶,却对发生的事并未感到一丝畏惧和害怕。
只是历常珽的态度,让她过于出乎意料罢了。
但是仔细回想,他的举止透露出种种细节,温柔的语调和细心的关怀,尽心尽力帮她做的事,也能让妧枝到此回味出来。
他其实是对她有意的。
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妧枝无从察觉,要不是李含翎威胁,历常珽表态,妧枝都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只单纯以为他们之间是报恩交换人情的关系。
那一刻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无言地回了家。
平氏见她回来,竟从她身上都瞧不出异常,可见妧枝当时历经一场风波,居然连一丝情绪都没有,堪称可怕。
此事说来说去,实则是场无妄之灾。
于她很不利。
郡王府与濉安王府乃是亲戚,而妧枝不过是一介外人,她和历常珽被人误会,首当其冲应该是妧家来承受濉安王府的怒火。
而妧枝根本不适合在这般情况下露面,由甘府和郡王府来处理最好不过。
但这般,也就默认于今后她和历常珽会有着特殊的联系……
回去后,妧家宅院里暂且风平浪静。
妧枝只字未提,平氏和妧嵘也就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
然纸包不住火,总有意外的一天。
商唯真入住濉安王府已有多日,她平常不怎么出书行居,但偶尔也会出去走走。
府里的下人都认识了她,平日王府中的气氛谈不上怪异,还算客气平平。
然而近两日她发现,濉安王府里,好像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以至于下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四郎君和妧家那娘子的亲事,好像要不成了。”
最近阿兄感觉好忙,仿佛心思不在她身上。
商唯真不想待在院子里,于是选择出来走走散散心,王府里的海棠春坞景色最为出众。
她带着婢女在此散步,未料还未走到,就在半路上听见躲在假山后的下人们偷偷议论的声音。
与婢女相视一眼,商唯真莫名的选择了不去惊扰他们,而是停下脚步,仔细听闻。
“你说的可都当真?与妧家的亲事当真要毁了?”
“哪里敢胡说呢,这消息可不止我一人知晓,府里其他管事可都一清二楚,还是听四郎君院子里的人亲口说的!”
对面一片唏嘘声,“怎会如此?日前不是还好端端的?”